缓缓地,已步出了宫门。
执勤的侍卫向他问好,赵绪微微颔首,宫门前王府的马车已在
他还是不愿意啊……一旁等了多时。
“去西街坊。”赵绪道。
那是江云涯第一次来京时,赵绪着人置办的一处小院子,后来,江云涯有了自己的府宅,那处便一直闲置着,也没有卖出去。
院子里没有太过荒凉,赵绪隔一段时间便让人来这里打理。
庭中最触目的是两株石榴树,鲜红的榴花在黯淡的天幕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灿烂,似乎在燃烧着。
嗳……
叹息淹没在渐大的雨声中,如烟一般,转眼就消散了。
赵绪走进屋子里去,屋里仍是简简单单的摆设。他脱下披风,懒懒地躺在铺着暖绒的床榻上。
他只想小憩一会儿,什么也不再想了。
梦里是笼在一片白雾里的岐山,他叫师兄给他摘枣儿吃,他在树下等着,那人在树上,被枝桠和树叶挡住了,只看得见蓝色的衣角。陡地,听见人声,是枣树的主人来捉贼。自己忙喊他下来,但两人那时都刚练轻功,一慌,一头栽下树来;画面一转,又到了那年月色迷蒙的长安,他们在屋顶上,他问师兄,是不是觉得自己变了的时候……
他一直不敢变得太多,就算是为了师兄,至少也要有当年的样子。
蓦然,感到面上温热,带着水汽。
赵绪微睁起眼,就看见江云涯在拿着毛巾,给他擦着额头。
“唔,师兄。”赵绪瞬间清醒了,喃喃。
江云涯发丝,衣衫上都已湿透了,有几缕黏在额上。
“听千山说你来了这儿。”江云涯笑了,道:“再躺会儿,你有些受了风寒,我去熬点姜汤。”
赵绪抓住他手臂,道:“别走……”
“好。”
“师兄,你先把衣服换了吧。”
点点头,江云涯去找了一身衣裳,这里还有他以前的旧衣,还很合身。
赵绪已坐起身了,拉着他说今天在宫里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会的。”江云涯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