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仆二人多年未见,却是没有一丝生分的感觉,仿佛穆千山不过是和以往一般,执行过任务,便回了王府。
赵绪和君殊待穆千山如家人朋友,而穆千山眉眼间的冰霜,也只有在面对他们时才会有片刻消融。
“属下擅自出走,愧见殿下。”穆千山看见赵绪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要请罪。
然而早在当初穆千山去突厥时,赵绪便相当于还了他的自由身,之后他要去要留自己都管不得。但他今日回来,赵绪自然心中高兴,也不提这段。
赵绪起了调笑他的意思,便说;“是失职了,当罚。”
穆千山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便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君殊却是着急了,道:“殿下,穆哥才刚回来,您别……”
“干嘛呢?小白眼狼,这些年谁养得你?”赵绪见他这满心思要护着他穆哥的样子,佯装恼怒,道。
“若没有师傅,君殊早已化为城外白骨。此次君殊愿代师傅受过,望王爷谅解。”
少年却是一本正经地也行了个大礼,在石板上跪得挺直。
“殊儿,起来。”穆千山斥道。
“没劲。”赵绪斜了他们一眼,嘟哝着:“太没劲了,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一群死脑筋了呢。”
“殿下?”
“别殿下了,罚还是要罚的,就罚你们把这个月的晚饭都给做了!”
“是!”
少年将军当即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他就知道王爷不是那般铁面无情的人。
“高兴吗?”赵绪问君殊。
“啊?当然。”
“你若再迟一点到天策府,就等着哭吧。”
赵绪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挑了挑眉,随后足尖一挑,把地上的长枪挑起。
“啊!”
君殊惊呼一声,才记起自己要去早训,忙接过长枪就跑,临要出门时不忘喊他穆哥等他回来做晚饭。
“欢迎回家。”赵绪看着穆千山目送君殊出门后,朝他张开双臂,说。
“承蒙殿下不弃。”穆千山回抱过去,认真道。
“你能回来帮我,我很高兴。”赵绪笑道:“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附离昨日来过了,现在,应该还在京中。”
“……属下明白。”
“你若不愿见他,我帮你挡着便是。”
穆千山摇了摇头,道:“不用。”
他走了三年,像是也躲了那人三年,如今,也是要说清楚了。
“好。”
赵绪点头,他相信穆千山是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
以附离如今的地位,定是会知晓穆千山回来之事的,与其一直藏着掖着,倒不如把一切说开,免得彼此郁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