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还要你说吗!
“侯爷——奴家这辈子非你不嫁!”
那你就做个老姑娘吧!
呼声滔天,一阵盖过一阵。大战告捷的消息传遍全国, 华泱百姓一溜水地鼓舞雀跃。本来他在三山南门的一通说辞, 这胜仗的功劳也有他的一部分,但听到那些铺天盖地的“告白”, 心里的火就越烧越旺。
本来虚抓着缰绳没有施力的拳头就越攥越紧,仿佛这绳子就是那些口若悬河的女子, 恨不得全都捏掉,封住她们的嘴!
倏地,他的拳头就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包住了,仓皇抬头一看,原来是方羿的手。
只是方羿的袖子宽大,把他二人的手罩得严严实实,旁人遥遥一瞧,只以为是方羿把手搭在马脖子上,并不觉着有什么。
安戈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忙心虚地左看右看,只见其余人还稳重端庄地朝百姓挥手,注意力压根不在这里。尤其是身侧最容易看出端倪的卫临寰,好像是生病了脸色很差,但也还是挺直腰背对百姓点头,连看都不朝这边看一下。
于是心中狂喜!
安戈忙抓紧了那只宽厚的手掌,并美滋滋地在掌心挠了一下。果然,端着官场笑容朝街道两侧挥手的方羿动作一顿,半警告半宠溺地看了他一眼。某人奸计得逞,捂嘴一乐,后觉着在朗朗乾坤下要注意仪态,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度地不去管那些侯爷长侯爷短的白日梦言论了。
那日,是四月初二。
去年的今日,安戈代了安如意嫁过来,举赴大婚。
但彼时仓促,方羿又疑心重重,这举国欢庆的大婚还不如小家小院的婚事甘美。安戈向来洒脱(没脑子),对这些并不放在心上。
但方羿心中有愧,自然要弥补一二。
“哎呀茯苓,你安安心心养胎就是了,还弄这些花花肠子干什么?”
安戈被蒙着眼睛,一路被人扶着走。
茯苓与小旭结了姻缘,半年前,也就是安戈走后两个月,二人在管事的见证之下完了婚。
然后安戈回来时,茯苓便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肚子还平平的,不怎么显怀,故而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是会帮小旭一起做的。
比如——今日这项重大的使命!
“主子您就放心罢,奴婢的胎象很稳,云舒君亲自去请的大夫,您还担心什么?”茯苓拉着他走过长廊,心里压不住喜悦,“您跟着奴婢走就是,等到了地方咱们自然就退下了。”
“咱们”,说的自然是她,以及那举着灯笼走在前方的小旭了。
“到底什么事儿啊?要去多久啊?猴哥这去了王宫半天也不回来,你们该不会要趁他不在把我卖了吧?还有,我还有半个鸭腿没啃,你们先给我留着,别让人给扔了!”
茯苓苦笑,她家主子,什么时候能有点超过五两银子的追求?
“不会扔的,主子您什么时候想吃茯苓什么时候给您送来。”
“那还行。”安静了不到一瞬,又问,“你们给我披了件什么啊?走了一会儿怪热的。”
刚出来的时候就给套上了,样式好像还比较讲究,茯苓小旭两个一起上手还弄了好一会儿。
茯苓的眼神闪躲,“就是一件普通的袍子,奴婢怕您冷,还特意给您穿的。”
“那脱了吧,我不冷。”
“别啊。现在虽然一天比一天暖和,但也还是要注意加衣裳的。尤其现在是晚上,更深露重的,万一受了凉多不好......”
茯苓自小在未王宫长大,宫里讲究,总有一大套衣食住行的说辞。真要一条一条提溜出来,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于是安戈在她还没说起兴的时候,及时出言打断,“啊那个,茯苓啊,那个多穿衣服不着凉嘛,我都懂的,咱们赶紧走吧,耽误时间总归是不好对不对?”
茯苓点头,认为很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