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糖葫芦也不是完全没有,华泱城便有个靠卖糖葫芦起家的老叟,人称“张老”。
张老的手艺精湛,又凭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做出一套秘方,糖水的浓度,山楂品种,以及烧糖的时辰,都要把控得恰到好处。华泱内外都有不少人慕名而去,只为尝上一口。
是一口,不是一串。
不过后来,张老年岁渐高,便没再开铺做生意。本想将唯一的爱子培养成继承人,谁知那继承人无心这门手艺,一门心思只想从商,周转磨砺了两年,竟让他磨出些名头,拿从商赚的钱,开了天下第一赌坊。
张老看到儿子终于有一番成就,这才放下嫌隙,重聚天伦。
“猴哥,咱们来赌坊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沉迷朱一龙无法自拔,码字都少了,一天到晚就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第37章 生辰(三)
“猴哥, 咱们来赌坊做什么?”
安戈云里雾里地问。
“赌个东西。”方羿勾了个志在必得的笑。
“什么东西?”
方羿不打算跟他摊开说, 毕竟,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你待会儿便知道了。”
安戈悻悻努嘴。在他的认知里,赌坊这地方总是乌烟瘴气的。哗啦的摇骰子的声音,骰盅的扣桌声, 金银文钱的交错声,以及人们押宝时的喧闹,皆跟鼓面上跳滚的豆子一般闹腾。
但是, 当他们进了大门,安戈发现,这座赌坊跟永安县的那个小地方的果然不一样。
没有缺角少块的沧桑的木桌,扯账算钱的嘈杂争闹, 亦或是输钱之人哭天抢地的懊悔。安戈化身下里巴人左顾右盼, 发现每一张赌桌的不远处都有彪汉,两腿分开与肩同宽,粗壮的手臂负在身后,面色不变地巡视着。大概稍有闹事者,就会被他们拎小鸡一样丢出去吧。
瞄到桌边上的一圈镶金轮廓,某人偷偷咽了口唾沫——有钱人的地方, 不能轻举妄动。
方羿带他慢悠悠地在几张赌桌打量, 徐徐道:“天下第一赌坊,进来看看, 总是不吃亏的。”
安戈想起逼迫秀儿嫁给老王八的糊涂爹,也是嗜赌成性, 于是他对这东西无甚好感,于是道:
“不就是砸钱的买卖,有什么好看的。”
“砸钱?”
“赌博赌博,越赌越薄,不是砸钱是什么?”
方羿被他的口诀逗笑,环视了一周,似乎在阁楼上瞧见了某个熟人,于是一把揽过安戈的腰,贴到他耳边说:
“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今日,本侯便给你看一桩不砸钱的买卖。”
安戈一愣,“不砸钱?”
秀儿他爹为了赌钱,连亲闺女都舍得出卖,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不砸钱的赌坊?
这破猴子,又在搞什么鬼?
而且......干嘛揽他的腰!不知道很痒吗!
“我当是谁,原来是方爷。”
这时,头上忽而传来一声寒暄。安戈觉着这声音十分浑厚,透着与众不同的气势,于是循声望去。只见阁楼上的那人手搭在半人高的栏杆上,朝方羿二人遥遥一唤。那一双眼睛狭长,且又透着精明,仿佛滴答滴答打着算盘。其身形干练,威风凛凛,虽不像身旁的壮汉那般巍峨,却也委实宽厚,有股稳重的大人物气息。
瞄到他手上的大号玉扳指,安戈第二次咽了唾沫——有钱人,绝对的有钱人!
“张老板,别来无恙。”方羿与他显然是旧识,打起招呼来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