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谈儿女私情。”
“人家又不是‘儿女’,是‘儿儿’,才没有触犯家规呢!”
“断袖也一样。”
安戈眼睛一横,加重语气道:
“但他们又不跟你姓,又不是你的家人,你管得着吗?”
“家人”这两个字成功刺痛了方羿,当年天灾,他亲眼看着双亲死去却无计可施,这是不论多久都摆脱不去的阴影。
听到这样的质问,他心里就莫名烧了一股窝火,怒道:
“他们不是本侯的家人,你总该是了罢?你屡次越界,对侯府的规矩视若无睹,还真以为本侯没有脾——”
他准备兴师问罪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而且让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脑子——安戈趁他不注意,狠狠舔了一下他的唇。
不仅如此,还在舔完之后,风情万种地朝他怀里一躺,娇滴滴地说:
“死相~~~依了你还不成么?”
只是他这媚眼抛得并不娴熟,近看之下,倒更像是眼皮子抽风。
安戈这样做不是没有原因的。平时没事干的时候,他老是想脚底抹油开溜。茯苓为了看住他,就经常给他说书说戏,把往前跟着安如意看的那些都一一声情并茂地讲出来,其中,就包括一些谈情说爱的桥段。
安戈记不住家规宫规,但是对这种半吊子的欢场情节却印象深刻。他清楚地记得,要是发现夫君动怒,“舔嘴唇”加上“撒娇”是求和法典上排名第一的良策!
说完那句天雷滚滚的台词之后,他还朝方羿的怀里拱了拱,虽然自己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为了不挨打,也只能咬牙豁出去了。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方羿确实没让下人打他,也没有动用家法,而是亲自动了手,一把将人敲晕。
并不是他对安戈有多厌恶,如果真的厌恶,他也不会任这家伙胡来。他下意识砍出手刀的那一下,纯粹是习武之人的条件反射。不过还好,他控制了一下力道,没有把他的头拧下来。
挂在半空的明月见到这一幕,偷笑着躲进云层。
后来吧,安戈知道了接吻的意义,什么话也没说,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接吻的分割线..........
安戈醒来唯一记得的事就是——他被打了。
一面揉着后脖子鼓起来的包一面抱怨:
“茯苓,我算是明白了,你那些戏文里的桥段,都是拿来骗小孩儿的。”
茯苓自六岁就在王宫,不怎么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也懂不得你侬我侬的男欢女爱,能知道这些情节都得归功于安如意。
情窦初开的少女嘛,总爱看些奇奇怪怪的戏文,背着未王和未王后,日日挑灯夜战——不然,怎可能有那么多男子对他倾慕真心?
“主子说的哪个桥段?难不成......您已经用过了?”
安戈狠狠一凛——他怎么可能承认这么没皮没脸的事?
“怎么会?这种过家家的戏码当然信不得了,我这属于睡了一觉,跟神仙谈了谈话,突然明白了。”
“可是,这些都是公主亲身尝试过的,分明很管用啊......”
只是,方羿并非寻常男子,安戈也并非女子。
茯苓委屈极了,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主子虽然长得极像,但性格思想果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致使她完全六神无主。
“要不......主子亲自试试罢?看看侯爷会有什么反应,万一大成了,时时刻刻宠着您,那不您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