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羿道:“有时间多跟云舒君交谈交谈,少去武馆斗武。”
江仲远如醍醐灌顶,“是!”
(老木:你们开心就好......)
男扮女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话得捏着嗓子拿腔作调,走路得细步小迈惺惺作态,吃饭得少食多餐细嚼慢咽。
当然,这些安戈都没做到。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每回茯苓教授规矩都只有眼巴巴急哭的份儿,几日下来,唯一证明的事情就是——在规矩礼仪方面,安戈悟性不高。
说浅近些,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当初进未王宫的时候扶不上,现下到了容国一样扶不上,跟时间早晚没关系,跟地点东西也没关系。烂泥始终是烂泥,变不成石砖,筑不了城墙。
小夜叉,也始终是小夜叉。
“茯苓啊,你也别哭,天塌下来我顶着,有什么好哭的?”安戈在浴桶边宽衣解带,对屏风外面的茯苓再三安慰。
茯苓抹了眼泪,道:“茯苓没哭,茯苓只是着急。常言道,一招布错,满盘皆输。万一公子穿了帮,惹得侯爷大怒,容王大怒,两国因此交战不休,到时候你我都是未国的罪人。”
安戈对家国政事不甚了解,只道:“你放心,我每日吃一颗易声丸,胸前塞两个大馒头,肯定不会穿帮。”
他拆散胯部的束带,释放出闷了一整日的小安戈,为了扮女装他委实是煞费苦心,要长久束胯,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的小安戈会不会变小,到时候娶媳妇被嫌弃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安戈又猛烈地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小爷我金枪不倒不会变小的!”
茯苓没听清他自言自语的唠叨,左右思索还是不放心,又提醒道:“公子,无论怎样,明日大婚您切不可出差错。从上花轿到祭天到拜堂再到入洞房,您都得中规中矩。”
安戈美滋滋跨进浴桶,只觉着骨头都酥进了浴汤里,“知道知道,你怎么比婆子还啰嗦,要老了嫁不出去,可别说是我害的啊!”
茯苓一介小女子肩负如此重任,当真是不容易。不容易侍奉了一个执着任性的真安如意,又不容易,侍奉了一个无畏不羁的假安如意。
次日便是四月初二,容未两国联姻大婚,由容王亲自主婚,未王安胄不远万里亲自证婚,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恩典。
跪拜礼成之后,安胄舍不得爱女,又拉着安戈的手说了好些话,不外乎莫要怪他心狠,一定要好好服侍侯爷云云。一席话说得是怆然泪下,涕泗纵横。末了,在随从的几经搀扶下才缓缓离去。
当夜,洞房花烛,春宵寸刻寸金。却不料,还是生了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
思音:说好的安如意脾性温和好欺负呢!
(哪位小可爱帮我灌了营养液吖,给你一个亲爱的么么哒~~~)
第13章 新婚(三)
当夜,洞房花烛,春宵寸刻寸金。却不料,还是生了点事端。
这事端的起因并非安戈,他今日一反往常,受到茯苓的严格监督,告别安胄之后一直在婚房里寸步没有跨出门槛。除了偷吃房中糕点,偷饮交杯的美酒,其他一应都很乖巧。
然则,事端并非殿中人,而是门外客。
“侯爷,您到底是肯见下官了。”婚房外,封若书望着窗户纸上投射的安戈的倩影,含恨道。
方羿悠悠行来,他送别了所有宾客,此刻的侯府比往日只多了个封若书。
他欣然一笑,客套道:“数日未见,国师别来无恙。”
封若书近日消瘦了不少,原本清雅雪中青竹的身形平添了几分脆弱,他扶着凉亭的柱子,只觉得心比凉亭更凉,低沉道:“托侯爷洪福,这些时日下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方羿坦然,道:“哦?那国师应该去看大夫才是,民间大夫不行,还有王宫太医。本侯可不会医术。”
“侯爷是不会医术,却独独精通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