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上去,将头贴在谢玄衣背後,不时轻轻吻一吻对方的肩头,然後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一头有些灰白的发丝,默然无语。
谢玄衣正自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到肩头有些痒痒的,不由便翻过了身来。
他这一翻身,正好遂了谢苍穹的愿,对方的身子往前一凑,半硬的男根也趁势摩擦到了谢玄衣那绵软的一根上面。
下体毕竟是男人最为敏感的一处,谢玄衣下身被这麽轻轻触动,却也让他很快有了反应,当即便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
“兄长,昨夜睡得舒服吗?”谢苍穹略带沙哑的嗓音极尽温柔地询问道。
谢玄衣揉了揉眼,听见谢苍穹的声音顿时猛然一惊,他下意识地推了对方一把,脸上一下变得滚烫。
昨晚谢苍穹睡过去之後,他只好自己收拾一切,累得腰酸背痛,又见谢苍穹已然睡熟,本想将对方赶走的他心中一软,也只好让这小子占了自己半张大床。
“你还不下去!”
谢玄衣急忙催促了起来,他已经感到谢苍穹的男根在隐约向自己邀约着什麽,可他的屁股到现在还依旧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感觉,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谢苍穹的目光微微一黯,只得起身穿衣。
看见谢苍穹起床了,谢玄衣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身过去继续赖床。
只是谢苍穹穿衣之後仍没有离开,他想起昨晚谢玄衣要自己做的事情,心头一阵荡漾,干脆学着昨晚那般背负双手跪在了床头,静候对方。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趁机求得谢玄衣原谅之时,万万不可错失良机。
跪在床下,谢苍穹的目光却一刻没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谢玄衣。
从小到大,这麽多年,他的目光一直默默追随着这个风流潇洒的兄长,而如今,或许他终於可以坦荡无畏地表达出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爱了。
即便天下人都詈他毁他,又有何惧?人这一世,若不能追随心中所想所爱,与虚度何异?
也不是睡到几时,谢玄衣终於伸着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手轻拢起了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
一个不经意间,谢玄衣便瞥到了那个笔直跪在床头的身影。
“你怎麽还在这里?你难道没去早朝吗?!”
谢玄衣最是知道谢苍穹有多麽勤政,自己之前赶他下床,实际也是在变相提醒对方该去做正事了。
“比起伺候兄长来,早朝又算什麽?兄长,您说过,答应我留在您身边为奴的。”谢苍穹面不改色地答道。
不知道为什麽,谢玄衣忽然想起了一句唐人的诗句来。
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可这句诗分明是讥讽当年祸害唐王朝的妖妃素真的!
“不行,你乃鹰扬天子,你既然从我手中夺了帝位就必须担起这天下大事,怎能在内宫耽误?!”
谢玄衣的困意全然已无,他急忙下了床,一把拽起了跪在地上的谢苍穹,将他的帝服塞到了对方怀中。
谢苍穹满面苦楚地看着急忙替自己穿衣的谢玄衣,神色哀然。
“兄长,你这是不肯原谅我了?”
谢玄衣微微一愣,抬眼便对上了谢苍穹满含哀伤的眼眸,他的心头微微一震,手上替谢苍穹系上玉带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等将谢苍穹穿戴一新之後,他这才退後了两步,仔细地端详起了比自己更为适合这一身墨龙衮服的弟弟。
“穿上这身衣服,你就不再是我的奴仆,你乃是我鹰扬国受万民敬仰,群臣俯首的堂堂天子!”
谢玄衣少有露出这麽严肃的一面,他眉宇沈凝,眼中亦纠缠着深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