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朝堂之中怎麽会有这样的狗官?!
谢玄衣掀了被子,一把搂住陆夭夭,冷冷看了那陈大人一眼,缓缓说道,“陈秉宏,你可认得我?”
那陈大人听见有人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怒。
“好大的胆子,谁敢直呼本官姓名?!”他抬头一看,却见陆夭夭身後的“贵客”已然坐了起来。
那张脸俊逸淡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深含著说不出的威仪。
“啊……陛下!”
陈秉宏吓得立即跪了下去,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麽已传出死讯的谢玄衣会忽然诈尸在一间妓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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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素衣的谢苍穹此时正在御书房中批阅著奏章,虽然这几年来所有的奏章几乎由他一人批阅,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坐在属於皇帝的位置上干这件事。
对於谢玄衣的死,他无疑是十分伤心的,不过伤心过後,总得有人干事,已经摄政数年的他,当仁不让地代替自己的哥哥将成为鹰扬大地上新的主人。
虽然他还没有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心思,不过一向善於揣测主子心思的大臣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示起了自己的衷心,纷纷上书请谢苍穹自立为帝。
对於他们来说,懒散而耽於声色犬马的谢玄衣不算一个好皇帝,甚至有点像一个庸君,特别是他这几年得了病之後,更对於整个朝政没什麽大的影响,反倒是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更具威势,更像一个天下之主。
此时,谢玄衣死於谋反,且身後无子,先帝的诸位王爷里便只有身为摄政王的谢苍穹权势过人,迟早都是他坐龙椅。
谢苍穹放下一封几名元老大臣联名上书请自己早登帝位的奏折,冷硬的面孔上终於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搁下笔,舒坦地靠在宽大的龙椅之上,以手支颐,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忽然有一种的奇怪的感觉爬上了心头,这麽舒服的位置,当初一直让自己那个终日懒散无所事事,而且总是心怀妇人之仁的哥哥坐著,或许真是有些浪费。
王者的风范,就该是如自己这般的。
只是话虽如此,谢苍穹还是深深地想念著谢玄衣,他想,不管对方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却总还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心中所爱慕的人。
一声轻叹之後,谢苍穹唤来了在门外随侍的心腹太监,他让对方传话给内阁那几位大人,可以开始为新帝登基之事早做准备了。
户部侍郎陈秉宏都快被吓呆了,他战战兢兢地看著谢玄衣披衣走了过来,不停地地上叩头恭迎圣驾。
而与此同时,陆夭夭也吓呆了,他虽然没读过什麽书,但是陛下两个字他还是听得懂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户部大臣居然这麽跪在二爷面前,那说明……二爷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整天只知道纵情声色的昏君吧。
不过看二爷这几天在床上的样子,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自己还真不知道二爷就是他们的皇帝祖宗谢玄衣,听说先皇死於叛逆之手的时候,他一滴泪也没流。
还好,对方还活著。自己的发达,看来也是指日可待。
陆夭夭又兴奋又有些畏惧地跟著跪了下来,这几天他把谢玄衣折腾得够呛,也让对方足够痛快,不知道这麽一比起来,皇帝陛下会不会一高兴就赐自己一个大官做做呢?
第43章
已准备登基的谢苍穹怎麽也没想到,就在他要荣登大宝的前一阵,户部侍郎带同他本该死去的兄长谢玄衣出现在了他面前。
“啊……二哥!”
惊喜交加之下,谢苍穹上前便紧紧搂住了消瘦了许多的谢玄衣,他打量著眼前这人,慢慢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是那俊逸过人的眉眼以及那戏谑懒散的神色昭示著谢玄衣本人就站在他面前。
“臣弟听闻您已殁於叛军之手,怎会又……”
“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谢玄衣笑著摆了摆手,并不想多做解释,他实在有些疲惫了,千里迢迢赶回来,在欢馆里还没彻底放松两天,却又不得不回到这森严的皇宫之中,毕竟还是风流最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