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衣斜靠在椅上,以手支颐,似乎并不忧虑自己的伤势。
“北擎天南踏海,这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他,我估计有八成希望。”
林木子眼一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转而低笑道,“不过陛下你请得动他吗?他的弟弟可是因你而死。”
“卫行云一时豪杰,胸襟度量非同一般,如他实在不愿替朕疗伤,到时再找别人也不迟。”
“我告诉你,你找他不过自找没趣!还是老实地另邀他人吧,早治早好啊!”
林木子阴阳怪气地大笑了三声,一巴掌拍在谢玄衣肩上,全然不把对方当尊贵的帝王看待。
想当初他游历江湖,因为嘴巴太烂得罪了一方恶霸,继而有人出手救了他,仍被他一通大骂,而这人便是当时身为修罗教左护法,现如今身为九五至尊的谢玄衣。
那时的谢玄衣青年俊杰,飒然风度,著实令林木子这样识人颇多的老油子也感到眼前一亮,深感此人日後必然名动江湖,结果不几年之後,谢玄衣没有在江湖上立出名声,却款款踏上升龙台,受百官朝觐,践祚帝位。
而那之後,林木子便时常被宣召入宫,替谢玄衣调制各种宫廷秘药,直到对方被一剂猛药毒得不举,才转而替他疗伤治病。
在他因为欠了谢玄衣偌大人情而不得不替他调制各种下三滥的秘药时,林木子便诅咒谢玄衣总有一日会死在床上,果然,後来对方真地在床上被人下了毒,这可乐坏了他。
不过这次谢玄衣的伤也的确让林木子感到束手无策,虽然言语上仍是如往日般嘻嘻哈哈,可他清楚,若不早治,只怕谢玄衣日後就算保住性命,也是个废人了。
“容後再说,容後再说。今日请你来,除了替我查看下伤势外,还有一事拜托。”
“什麽事?”林木子斜睨著谢玄衣那张任何时候都异常淡定的脸,真想看看他什麽时候才会著急。
谢玄衣轻咳了一下,低声说道,“不知你可否替我再调制两颗春宵千金丸?”
第12章
伺候在寝宫外面的内侍不知道为什麽皇帝休息的地方会忽然爆出一连串的臭骂,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因为谢玄衣曾经吩咐过,只要他没有说话,不管屋里发生任何事,谁都不许进去。
林木子此时正指著谢玄衣的鼻子一通大骂。
“都什麽时候还这麽死性不改!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体到底如何啊?”
“知道,知道。不过就是因为朝不保夕,所以才要及时行乐嘛,免得明天忽然蹬腿了,还未曾好好享受,朕岂不亏大了。”谢玄衣慢条斯理地解释著自己的道理,看著气得跳脚的林木子,他倒是笑得很愉悦。
“想我身为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居然一身才华被你用在调制春药上,何其可恨!”
林木子接著仰天长啸,但是谢玄衣却不理会他了,他知道这个疯神医骂归骂,自己交待的事好歹都会完成的。他看了看之前被谢苍穹拽到地上的烟杆,小心翼翼地拣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安然地点著烟,就那麽悠闲地靠在床闭目抽了起来。
人生苦短,浅浅一个死字实在拘束太多,不管如何,既然总是难免一死,还不如有生之年,尽享欢乐。
林木子在谢玄衣的寝宫和太医院之间忙活了半天,最後愤愤地拍著桌子留下了一副药方以及两颗药丸。
药方是用来调理谢玄衣刚受的伤,而那两颗药丸则是谢玄衣心心念念的春宵千金丸。
“说实话,我可没想过陛下就靠这样的春药便能重振雄风,之前吃了那麽多,不也没用吗?”
林木子看著谢玄衣收好药丸,相当鄙夷对方即使要靠吃药也定要一夜风流的这种行径。
谢玄衣不以为然,悠悠地吐出口烟丝,“有用没用,你就不必担心了,朕有些疲惫,要休息一会儿,若林兄你没什麽事就自便吧。”
“哼,当初我要是卫行风,就直接割了你的祸根!省得惹这麽多事!”
林木子摔门而出,身後的谢玄衣却忍不住大笑不已,对方纵使是神医,又岂会知道令自己再举之法竟会如此荒唐,而自己居然甘之如饴。
那是一种谢玄衣从未品尝过的快感方式,往日他也算亵玩过不少娈童,每每对方在他身下或哭或闹,再到辗转呻吟,总让他生起一股征服的快感,特别是骄傲若卫行风者,也会在紧要关头哀声低求,那滋味真是美不可言。
那时,他总觉得承欢人下实在是件有伤自尊之事,但是那日被陆夭夭一番伺弄之後,谢玄衣方知其中之妙。
况且这几年来,不管他吃了多少药,试了多少方法,却只有这个法子能让他疲软已久的男根再展雄风,也只好一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