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在妖异的火光闪动中,他看到一个男人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躺在下方的那个男人的两条腿被高高地抬起,膝盖顶在胸前,几乎与身体对折到一起,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身体,使他发出了模糊而又痛楚的呻吟。白大官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男人身体的连接处,隐隐有血丝渗出,顺着躺在底下的男人那麦色肌肤往地上缓缓淌去,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绽放的艳红花朵,在漆黑在地面上呈现出畸型的暴虐美。
白大官人的呼吸渐渐重起来,眼前的情景,激起了他潜藏在身体里欲望,不,不可以,他虽然风流放荡,可是对男人,怎么可以……然而他越是压抑欲望,欲望便来得越猛烈,喘着粗气,白大官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跨下的硬物,那里已经热得烫手,叫嚣着要发泄。
终于,白大官人到了忍耐的底限,三两下脱掉衣服,便向那两个男人扑去,正在他抬脚的那一刻,一直埋头用力撞击的男人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张面容扭曲着,宛如鬼怪,凶光毕露的眼睛边上,两条鲜红如血的细痕直入鬓梢。
“啊!”
白大官人一声惊叫,跨下一泄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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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被梦中的自己硬生生吓醒。
坐在床上,窗边隐约透着微白,白大官人喘着粗气,只觉身下一片湿凉,用手一摸,中裤、丝被、床单,全都湿了。自从有了第一个女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春梦,而这一次,却连春梦也不是,是噩梦。
自从树林里逃过一劫之后,这一路上,每天晚上几乎相同的梦境,反反复复纠缠着他,不同的是,以往做梦的时候,他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山洞,就醒来了,而这一次,梦里清楚再现了他那一天鬼迷心窍之后的恶行。梦里的他,丑陋如恶鬼,凶狠如邪魔,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
羞愧、自责、懊悔……种种感情在白大官人心里纠结,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然而大错已铸,他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错误,如果白衣剑卿是个女人,他大可以把人娶回来,可是白衣剑卿不是,不仅不是女人,还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随时可以取他性命的江湖高手。
那天在树林里,他为了掩盖心中羞愧而对白衣剑卿口出恶言,现在想来,简直是愚蠢到极说,如果白衣剑卿当时下狠手,他就没有命回来了。虽然不知道白衣剑卿为什么放他一条生路,可是要让他相信白衣剑卿是因为喜欢他才放了他,那纯属无稽之谈。
白大官人宁可相信白衣剑卿另有报复手段,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一凛,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被另一个男人强暴,白衣剑卿之所以忍着没有杀他,难道是想要一报还一报。白大官人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平时没少受过别人的暧昧注视,只是凭着白家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没有什么人敢随意打他的主意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欺负的,白大官人冷哼一声,找出干净衣物换上,拿起玉扇,直奔白家庄后的一片小树林,那是他从小练功的地方。
白衣剑卿,有本事就来吧。
天色大亮的时候,绿玉才打着呵欠端来洗脸水,一进门,发现白大官人居然不在床上,不由吃了一惊,慌慌张张地往李九月住的春暖楼跑。
“大夫人,大夫人……大官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