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侯一步步走近她。那黑色的阴影慢慢拢来,闵后依然动也不动。
——据史料,郑侯和齐王的王后鲜少接触,可却无人知,为何郑侯如此怨恨闵氏,甚至在闵氏死后,以发覆面,以糠塞口,劣木为棺,意为令她死也不得超生。
眼下,郑侯看着闵后,他微微俯身,问她道:“季容呢?”
——季容?
这一声季容,叫得倒是亲热缠绵。想必是他日日夜夜,都将这两个字悬在心口上。事到如今,他终于不用再叫那个人“王上”,而是季容。
闵后猛然扬起双眼,那秀丽的眼眸里在顷刻间迸发出激烈燃烧的邪火,可这样的怨恨,只不过是一瞬间。
她的光已经彻底离去了。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
“王上……不就一直都在这儿么?”她说。
郑侯听到这话,就举目看了一圈。
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有可能是季容的人。可是,他看到了太子和弼的手里,抱着的一个锦盒。
那个盒子用白色的布盖着,丝毫不起眼。可太子双手捧着它,丝毫没敢放下来。
郑侯蹙眉,他声音微扬:“那是何物?”
闵后微微垂首,应道:“这是妾身的夫君,送给新任国主的礼物。”
郑侯遂命人将那个盒子拿到眼前。
他没有马上打开它,然而,放在刀柄上的手,竟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打开它——
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