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与清歌瞬间惊愕,急忙上前将童潼挡住。
徐氏也愣了,她急忙上前拉过童潼,看童潼一脸委屈,抿着唇墙忍着难受却眼眶通红的模样,徐氏难得地觉得心疼,她嚯地转身,眸光直直地朝顾老太太看看:“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里了,丝惗的婚事自有我跟她爹做主,不管旁人的事!你们谁要觉得杜家这门亲事好的!自己去嫁,谁也别想来逼我的女儿!”。
顾老太太盛怒异常,她看着徐氏,一副恨不得把徐氏家法杖打的模样。
厅堂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个个都在眼珠子乱转。
顾老太太被气得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她指着徐氏,张着嘴,差点就准备气得让顾岩尉休妻了,只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屏风外,顾恩第却突然踏步进来。
“相公……”童潼扭头看他,沙哑着嗓子喊他一声,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只是他不敢大声的哭,只是扁着嘴,朝着顾恩第怀里埋了进去,埋在他的胸口,呜咽着。
他害怕哭出声来,会让顾老太太再朝自己扔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QAQ先晚安啦=3=
☆、愠怒
厅堂里,因为顾恩第的到来,而使得这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便是顾老太太在看见顾恩第之后,那一身的气焰也跟着减了三分。
顾恩第搂着童潼,拍了拍童潼的后背,他微蹙着眉,眸光扫过屋里的众人,最后才看向地上碎开的茶杯。
“兆明”顾恩第突然开口。
门外,兆明急忙进来:“老爷有事吩咐?”。
顾恩第道:“从今日起,你吩咐下去,任何人只要摔坏府上的一杯一瓷,便直接扣除,不得再从公中拿出半分补贴”。
兆明应是,转身又退了出去。
顾老太太听着,那脸色当即变得难看异常。
顾恩第眼皮一抬,淡淡的扫过众人,道:“我如今虽然已是官身,但每月俸禄,也只够维持府上的日常开销,经不起你们这搬摔打浪费,今日便也算罢了,日后若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公中不会划出银子来给任何人补贴,下次在摔杯子之前,先想清楚,你们有没有私房钱来补贴被你们摔碎的东西”。
顾恩第这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到了顾老太太的身上。
以前在乡下,家里都是茶杯碗盏都是土窑烧出来的,不值几个铜板,可是这状元府上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圣上赏赐下来,不再是家里的那些东西能相比的,经不起他们这样的浪费。
仿佛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气人,顾恩第又补了一声:“顺便一说,方才摔碎的杯子,至少价值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在京城这种地方,不值什么钱,但是对于曾经的顾家人来说,那却几乎快赶上了一年的开销,一时间,顾老太太是愤怒多过心疼,那破碎的茶杯在她眼中也跟着变成了残缺的铜板。
童潼在顾恩第怀里埋了这么一会,已经缓过来了,他擦着湿润的眼角,声音沙哑的告状:“相公,为什么丝捻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呐?为什么一定要逼丝捻嫁给那杜家的少爷呐?丝捻都不认识他,嫁过去以后,丝捻被欺负了怎么办啊?”。
童潼说的,也是徐氏心里正担忧的。
顾恩第摸摸童潼的头,又朝顾老太太与王氏看去:“说到丝捻与杜家少爷的婚事,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既然我爹娘不同意这门婚事,又岂有让旁人质疑的权利?”。
王氏与武氏互看一眼,两人都闭嘴没敢说话,倒是顾老太太又一次气得脸色铁青:“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旁人吗!”。
顾恩第只道:“若与爹娘相比,确实是的”。
一声确实,差点气得顾老太太一口气提不上来。
武氏憋了一会,没憋住:“恩第,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万一将你奶奶气出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顾恩第眼光一撇,他将童潼推到秦素身边,揉了揉童潼的头,才朝武氏看去:“听二婶这意思,是极为满意杜家的这桩婚事了,既然如此,那二婶不防与我说说,杜家这桩婚事究竟好在何处”。
武氏当即一噎,喃喃着,有些不敢说话。
顾恩第看她不语,当即冷哼一声,走上前,将从秦艺手里接过的本子,往桌上狠狠一扔!
啪——!
那动静,让王氏与武氏都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