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琴心里猛然一绷:“爹爹,我没……”。
童袁飞截过他的话:“顾恩第我以后还有大用,你如果敢再在中间动那些手脚,就别怪我到时候断了你的手脚,听明白了吗?”。
童子琴脸色骤然惨白。
她一直以为……童袁飞向来都是宠爱她的,即便是不向旁人那般的宠溺,可是在童袁飞心里,自己这个女儿怎么也会比童潼更为重要,可是现在……她以为宠爱她的父亲,却这么轻易的就说了要断她手脚的话……
童子琴浑身不由得一阵哆嗦。
周管家在旁听得小厮耳语的回禀,点点头,上前行礼:“老爷,大少爷来了”。
童袁飞将手松开,刚起身便看见童俞朝外进来的身影,他低头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妹妹,朝童袁飞抱拳:“父亲,薛姨娘昨夜落水之事,儿子已经弄清楚了”。
童袁飞眯眼看他,那透着阴霾的脸,并没有因为童俞的话而从阴转晴。
童俞回道:“说起来,此事,也与母亲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童子琴霍地仰头,完全没有想到兄长居然会把魏芩给牵扯进来。
魏芩惹怒童袁飞,被关在院子里面,没有童袁飞的同意,她就等于是废了,这个时候薛姨娘落水的事怎么还会跟她有关系?
童子琴下意识的想为魏芩辩驳,童俞就已经开口:“薛姨娘昨夜在后院,是被偏院的两个粗使丫头,从背后推入水中的,因为碰巧那时子琴跟她的丫鬟在后院找雪球,那两个粗使丫头就想着借机下手,想要栽赃陷害子琴,因往昔里,母亲执掌中馈未免失误,对下人们约束严谨,这才导致了那两粗使丫头心生怨愤,看着母亲被罚后仍旧不甘,还想着将子琴也拖下水,毕竟子琴到底也是母亲心里的掌上明珠……”。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下人为报复了魏芩,想要陷害童子琴的。
童袁飞对于这番说词,并无任何回应,他只是指着地上被童潼踩坏的珠花问:“既是如此,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童俞朝那珠花看去,他面色不该,继续说道:“这是今早,那两个粗使丫头进院子打扫的时候,塞给童潼的,当时只有童潼在院子里,我从院子外面经过,见那丫头行迹可疑,这才上前追查,故而此刻才赶过来”。
这些说法,合情合理。
毕竟童潼现在傻了,真被人塞了什么东西在身上,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反映得过来。
不过……
童袁飞却是朝着童子琴撇了一眼:“下不为例!”。
冷冰冰的丢下这话,童袁飞揽过李姨娘转身便走。
直到此刻,童子琴才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
童俞脸色绷着,他弯腰伸手拉了童子琴一把:“走吧”。
两人似劫后余生一般,相扶持着朝外头走去。
但童子琴的神色明显不对。
“哥……”她有话想说。
童俞突然松开了扶着她的手:“子琴,父亲的性子,你今日也见识到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父亲愿意给我这个颜面,让我保你一次,但我保不住你两次”。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确。
栽赃童潼的珠花,薛姨娘的落水,都是……童子琴让人做的。
而且童袁飞都知道,他只是给长子一个面子,顺阶而下。
被兄长这般直言戳破,童子琴面色有些难看。
童俞面色微冷帝看她:“童潼现在已经傻了,他威胁不了任何人,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以后最好少找他的麻烦”。
“你甘心吗?”童子琴微红着眼角,盯着兄长:“从小到大,江城里面江流童潼一直盛名在外,可你呢?你明明就不比他差却为什么总是要被人说比不上他!”。
“我不想争”童俞话音淡淡,里面透着明显的疲惫:“我对官场毫无兴趣,我也不想入朝为官,可是母亲却一直逼我,我只想活得自在而已,就算被外头的人说是草包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