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惗站在童潼身边,她看着童潼露出的手腕,有一小节也透着淤青顿时,不由得狐疑:“大嫂,你手臂上的是什么东西?”,
顾恩第疑惑。
童潼也怔了一下:“是这个么?”他拉开袖子,露出的整个手臂上,竟然!竟然还布着好些细条的暗紫痕迹,那颜色,明显就是时间已久了。
顾恩第看着,猛然睁大了双眼,那一刻,童潼手臂上的那些痕迹,仿佛全都变成了一把刀,狠狠的戳着他的心窝。
“不知道呐”童潼嘀咕:“醒来的时候就有啦,刚开始也是痛痛的,后来姨娘给我擦了药,慢慢的就不疼啦”。
许郎中看了一眼,下意识的便说:“看这些痕迹,这倒很像是鞭子抽打出来的淤青啊”。
鞭子!
丝惗也惊了一跳,她暗暗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扭头朝顾恩第看去,却只看见顾恩第的脸色极其铁青。
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被人将鞭痕抽打在手臂那么细小的地方?
那一定是他被人遍地的抽打,打得他几乎是满地翻滚的情况下,这些痕迹才会在手臂上留下短小的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坏的
今日,在许郎中那里看病的事,让顾恩第与丝惗的心口里都像是被塞满了石头一样,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只写着满脸的心事,而走在他们中间的童潼,却似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满脸的纯真无邪,只一心一意扑在他拿着的那小树杈上。
那是许郎中篱笆外长出来的名叫红刺檬的一种树,这种树长不高,结出的果实也只有手指头般大小,不过颜色却红红的十分好看,童潼手里拿着的这个红刺檬树杈,就是从许郎中那里摘下来的,一路走来,他都在吃着这个,两边的腮帮子一直在动着,就没什么时候是停下过的,似乎只要有了这个,之前在许郎中那里的事,他都已经忘记了般。
三人回了家里,刚入了院子,徐氏便微微蹙眉直接走了上来:“你们回来了啊,许郎中那里怎么说的?童潼没什么大事吧?”。
顾恩第道:“没什么事,回来吃几服药,擦点药膏便好了”。
徐氏点了点头,扭头的时候,见童潼还专心的拿着手里的红刺檬在吃,徐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童潼,这个东西,少吃一些,小心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嗯?不会呀,我觉得这个挺好吃的,像小苹果的味道一样”童潼笑着,将红刺檬往徐氏跟前递上:“阿娘,你也尝尝?”。
徐氏双唇一抿,没理会童潼,只朝顾恩第看去:“你回来这么早,学堂那边怎么办的?”。
顾恩第道:“我已经让涂老夫子帮我上课了,今日我便不去了”。
他们母子自顾自的说着话,谁都没有理会童潼,童潼也不在意,将红刺檬又拿了回来,捡着上头剩下不多的红檬檬,往嘴里送。
顾恩第看着童潼的背影,他微微蹙眉,上前拉过童潼:“童潼”。
“嗯?怎么啦?”童潼狐疑看他。
顾恩第道:“走,我们回房,我去给你上药”。
童潼一听,立即瞬间退开大步:“不要!会痛!不能碰!”。
“不会的,我保证只是轻轻的”顾恩第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往房间里带。
他们两人说着话,一路走了过去,徐氏却是看着童潼的背影,忍不住摇头长长叹息。
这样的儿媳,他打不得,骂不得,也说不得,唯一能祈祷的,居然只是希望这个儿媳,能乖巧安分一些而已。
丝惗站在原地,像是没有看见徐氏的脸色,她伸个懒腰,忽然说道:“娘,那我也先走了,我还得给大嫂煎药呢”。
徐氏当即不悦:“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到晚总围着你大嫂转,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个男的,你……”。
丝惗神色微呆:“娘,你说什么呐?大嫂那个样子,我不照顾着他一些,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成事?让大哥照顾他吗?大哥白日里还要去学堂上课,再说让你跟爹去照顾他也不合适啊”。
徐氏脸色更沉:“我们都不合适去照顾他,难道你就合适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男女有别这话了!?”。
丝惗再次怔住,她睁大眼盯着徐氏,像是明白了徐氏的意思,可是却又不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