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道:“你闻不惯吗?孤倒是觉得这香料的味道挺清新特别的。”
林悦摸了摸还有些发痒的鼻子随口道:“也不是闻不惯,就是觉得味道稍微有点浓,和太子你这冷清如空中月的气质实在是不搭。”
吉祥第一见有人敢这么和齐染说话,不由的愣住了。只见齐染拿眼横了林悦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举步朝前走。林悦看着他朝大殿内走去了,也跟了上去。
他们身后的吉祥想,怪不得太子情绪不高,这林大人说话这么不着边际,还不会看人脸色。齐染身为太子,没让他滚出去就已经是好脾气了。
林悦陪着齐染在大殿内办公,林悦对各地呈报上来的折子很无奈。他觉得若是由他批改,估计会气的心口疼。齐染则已经习惯折子上的鸡皮蒜毛的事了,面对着荆州知府的那句,臣甚念皇上,夜不能寝,祈入京面见圣上,以慰思念之意。
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批注,荆州地处要地,知府当守好城池为百姓谋福利。而后为了表示亲近之意,他在最后还多写了几个字,皇上甚安。
林悦只觉得这知府的折子写的让人牙疼,觉得现代人的情书都没这知府对皇帝这折子写的情深。坐了一会儿,他实在是没心情陪齐染批注这些奏折,便找借口准备开溜。
齐染也没有为难他,眉眼不抬的道:“明日莫要来的太晚。”
林悦应了声,离开了东宫。
等他走后,齐染缓缓放下批注折子的笔。吉祥默默的走了过去研墨,他低声道:“太子怎么了?”
齐染道:“吉祥,你觉得林悦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吉祥本能的想脱口而出,太子批阅奏折,让他在身边服侍,那对旁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恩赐。可是到了林悦这里,就见他满脸的不耐烦,若不是齐染宽宏大量,礼贤下士,早就把他拖出去打几十棍了。
不过话到嘴边,吉祥换了词,他道:“林大人性情虽不拘礼数,说话也直白,但在关键时救助过太子,也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齐染听了这话嗤笑一声,他道:“他何止不拘礼数,简直是……”简直是无礼至极。但这话齐染并没有说出来。想到林悦挑着自己下巴时的场景,还有他最后那句几乎可以说是喃喃自语却大逆不道的话,齐染的眼角似乎都染了一丝恼意。林悦那话,分明是,分明是以下犯上,实在是可恶的很。
吉祥看齐染又气又恼的神色,不由的有些心急,他道:“太子,林大人可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您?要不要奴才去林家走一趟?”
齐染道:“不用。”说到这里,他突然开口道:“吉祥,你换一声孤的名字。”
吉祥被齐染这话吓得脸色都变了,他跪在地上道:“太子,这宫里除了皇上,没人敢直呼太子您的名字,您这是要老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