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江轻轻地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道:“我都喜欢的。”

“咳。”杜讳清了清嗓子,道:“高兄,这山怪厉害吗?”

高晟风点头:“很厉害。速度非常快,我身上的伤都是他一个弄出来的。常人根本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便是我,亦很难。”

稻梅咋舌,忙问道:“这神鳁多不多?”

高晟风道:“我只见到一个。”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喔”的呼喊声,与人的叫声十分相似,很快,山林各处纷纷响应,呼声交织成一片。高晟风道:“这就是神鳁的叫声!”

稻梅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这、这么多。师、师父,怎么办?”

燕柳道:“你怎么一天到晚问你师父怎么办!你就会问怎么办!”

稻梅反击道:“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啊!”

燕柳想了想,扭头弱弱地对高晟风说:“师父,我听你的。”

稻梅瞪他:“呸!”

燕柳立刻不甘示弱地呸了回去,两人居然你一声我一声闹了起来。高晟风和杜讳同时道:“闭嘴!”燕柳和稻梅立刻噤声,互相瞪了瞪,各自缩回高晟风和杜讳身边。

卢雅江给高晟风上完了药,提着软剑进了山林,不一会儿带着一堆柴火回来了——他运气较好,并没有遇到神鳁。他们将柴火烧起来,烘干衣服和包裹,休息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进山林去看看,毕竟这里只有一条路,想要拿到月见草,早晚都要通过这片山林。

他们刚刚进山,还没走出多远,高晟风和卢雅江突然同时拔刀拔剑,喝道:“小心!”其他人还没有察觉到异常,只见树上突然闪现出一个黑影,对着稻梅直扑过去,将稻梅扑到在地。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稻梅惨叫道:“师父救我!”

杜讳慌慌张张扑过去要把他身上那毛茸茸的“人”拽开,才刚往前迈了一步,稻梅身上的神鳁身形一闪,扑到了他身上,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杜讳拼命挣扎起来,神鳁跳开了,没片刻又扑了上来。

高晟风等人欲上前相救,这时树上又咻咻飞出三四只毛茸茸的神鳁,向他们扑去,他们自顾不暇,也就分不出神去救人了。

神鳁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高晟风和卢雅江都吃了不少亏,燕柳更是只有挨打的份,连神鳁一根毛发都抓不住。没一会儿,他们每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几只神鳁却毫发无伤,满林子只有燕柳和稻梅的惨叫哀嚎声以及神鳁们得意的长鸣声。

过了好半天,杜讳洒出一把毒药,正洒在向他扑来的神鳁脸上。神鳁嗷地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没多久便被毒死了。高晟风和卢雅江也终于杀了三只,还有一只神鳁被卢雅江刺成重伤,逃走了。这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已是一身血,而稻梅则被抓破了脑袋,满脸都是血,看起来惨极了。

卢雅江竖起耳朵听了听,道:“前面还有几只正在往这里跑过来!”

燕柳举着两只鲜血淋淋的胳膊,哭丧着脸道:“我们还是跑吧,太可怕了,根本打不过。”

高晟风当机立断道:“先回海滩边上,想想别的办法!”说罢一手提起半死不活的稻梅,开始往回跑。卢雅江等人立刻跟上。

不一会儿,他们跑出了山林,回到上岸时的地方。神鳁只在山林中活动,故并没有追过来。

这下每个人都成了伤员,稻梅伤的最厉害,肩上被啃掉了一块肉,左右两条胳膊上共有十七八道深深的抓痕,胸口还有一道从锁骨一直贯穿到胯骨的伤,杜讳帮他上药的时候胆战心惊的,涂完了药,悄悄默默将手伸进他裤子里揉捏了一会儿,感觉到里面的动静,松了口气,将手抽出来,小声道:“还好没伤到那里。”

稻梅又羞又伤心地扑进杜讳怀里:“呜呜,师父,山怪太可怕了。”

杜讳被他撞到了胸口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却还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好了,别怕,没事了。”

燕柳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被神鳁撕烂了,脸也被划伤了,手背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但是那边毒师师徒互相上药,出岫山的两个互相上药,顺便还亲亲昵昵打情骂俏几句,没有人管他,他只好落寞地自己给自己涂药。好在杜讳给小徒弟处理完了伤口,又来看他的情况,替他把伤处又重新包扎了一下。

把新伤都处理完之后,高晟风问杜讳:“你有没有什么药,能使他们不敢靠近?”

杜讳道:“也许有,但能对魍魉起作用的那些药物对人也同样有巨大的伤害,我们自己也会中毒的。而且,我们尚不知这个岛有多大,我的药物剩的不多了。不过,也许神鳁会怕火,大多魍魉都怕火。”

燕柳道:“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

杜讳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高晟风皱着眉头想了会儿,道:“那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