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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桨带着池渊绕过公寓,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来到一条热闹非凡的长街。
夏天街头巷尾多的是排挡小吃,闻桨熟门熟路的找到其中唯一一家有门面的的店。
这时候是晚高峰,店里已经坐满了人,闻桨和池渊还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一个空桌。
“这地方虽然小,东西很好吃。”落座后,老板端来两杯麦茶,闻桨将桌上的菜单递给池渊,“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吧?”
其实池渊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读书的时候他、肖孟还有唐越珩三个人为了不受学校食堂的毒害,时常翘课翻墙去校外的美食街觅食。后来高中毕业,他出国,唐越珩读电影学院开始出道,肖孟按部就班在国内读金融,三个人碰面的机会难得,再加上唐越珩的档期的缘故,每次他回国多是在唐越珩剧组附近的龙虾烧烤店聚上一次。
大学毕业,他回国,肖孟被家里丢出去历练,加之唐越珩也越来越红,也就很少再来这种地方吃饭。
只是他没想到闻桨也会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按照她们当医生的洁癖程度,这种地方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人生规划中。
池渊低头唰唰在纸上勾了几道菜,又递还给她,“不是第一次来,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会去这些小店吃饭。”
闻桨点点头,喝了口茶,“你以前在哪读书?”
“师大附中。”
“哦,我记得那里有一家章鱼烧很好吃。”
池渊眉梢一扬,“你知道?”
“我在明扬中学读过书。”闻桨看着他,“不过我初中毕业之后就转学了,不然我们很有可能会是同学了。”
明扬中学和师大附中仅隔着一条马路,如果不是转学,闻桨后来就会考进师大附中读高中。
如果按照她以前在平城一中的那个风头,池渊不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听了闻桨的话,池渊嘴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当年没做成同学,现在倒是要做夫妻了。
气氛轻松地吃完一顿晚饭,见时间还早,池渊提出在附近逛了逛,顺便消消食。
闻桨也没拒绝。
今晚的她和池渊都格外的好说话,也格外的不一样。
吃完饭出来快九点,长街比他们来时还要热闹,兴许是毗邻医院和学校两大重量级建筑,街市里人来人往,喧嚷嘈杂。
闻桨只对这里的吃食感兴趣,这会吃饱喝足看摊子上的小玩意都提不起兴致,街市狭窄,人又多,走几步就要停两步才不会踩到前边人的脚。她和池渊并肩而行,胳膊时不时会撞到一起,带着手背也会碰一下,然后再飞快的躲开。
这样走起路来实在是受罪,闻桨索性双手交叉背在身后,就像古时候青天老爷带着衙役巡视街头一般。
走了一半,闻桨看到路边有家摊子,挂着之前在店里她和池渊提起的那家章鱼烧一样的招牌,眼睛倏地亮了下,尽管已经没有多余的胃口,但她还是被记忆里的味道勾引出一点想吃的欲望。
池渊显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家店,“想吃?”
闻桨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确实想吃。
她快步走了过去,干脆利落地点了一份,又回头问池渊,“你吃吗?”
池渊摇了摇头,“你吃吧。”
尽管人很多,但老板出餐的速度依然很快,“诶,拿好。”
“谢谢。”闻桨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却不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口感也欠佳,寥寥吃了两个就停了手。
“不好吃?”池渊问。
“没有附中那里的好吃。”
闻桨低头找纸巾擦手,池渊盯着她的动作,喉结轻滚了滚,“想不想去附中那边逛逛?”
“嗯?”闻桨抬头,“现在吗?”
“对,现在。”
“现在太晚了。”闻桨笑,“你忘了,附中那边十点钟就全部收摊了。”
“……”
池渊倒是真忘了这件事。
闻桨不想浪费,将剩下的四个章鱼烧囫囵吞枣式地吃完,又买了瓶水喝了几口,“差不多了,回去吧。”
“行。”
两人又折身往回走,长街的人越来越多,闻桨被旁边的阿姨挤了一下,人往后倒,池渊走在她后方,伸手扶了一把。
闻桨的脑袋碰到他的下巴,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之前若有若无的距离瞬间被拉到更近。
周围仍旧熙熙攘攘,后面的人抱怨他们忽然停下的脚步,闻桨回过神,往前迈了一小步,池渊却没收回扶在她肩侧的手,而是顺势往下,牵住了她的手。
不是情侣间的十指相扣,仅仅只是握住她的手指,却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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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的饭局破天荒定在闻宅,闻桨中午接到将远山电话,下午两点多开车回了闻宅。
容姨比闻桨更早知道晚上家里来客人的事情,闻桨回去的时候,她正和家里的阿姨在厨房准备晚宴的食材。
听到她停车的动静,容姨出来迎她,“早前我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还没敢信,今早上接到你爸的电话,我才知道这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容姨说一声。”
闻桨笑,“还没定下来的事情,不想您也跟着担心。”
“是哪家的男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