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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闻桨仍旧住在许南知家里,她之前买的那套公寓在半月前已经装修完工,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她这会已经搬过去了。
在家养了几天后,闻桨收拾了一部分行李送过去,顺便请了保洁阿姨过去给做了个大扫除。
当初装修时为了能早点住过来,闻桨选用的墙漆都是水性漆,现在又通了大半个月的风,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异味,她打算在病假结束前,连人带行李都搬过来。
闻桨在许南知那里住了快半年,期间零零散散的也添置了不少物件,一下收拾起来,东西还挺多。
许南知知道这事后,特意找同事调了个周六休息帮她搬家,还顺便把谢路拉了过来。
谢路是许南知的男朋友,两人校园恋爱,姐弟恋,在一起好几年了。
大学毕业后,许南知直接签进了市建院工作,而谢路则是留在学校读研又读博。
平常大家都忙,闻桨和他也只是见过几面,对于许南知喊他来帮忙搬家这事还挺不好意思。
许南知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他今天休息,在学校也是无聊,正好过来帮忙了。”
谢路也跟着笑,“是啊,只是搬个家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长得好看,剑眉星目,身形挺拔而高大,许是戴着眼镜的缘故,笑起来温文又儒雅。
闻桨也没再说些什么,等全都收拾好,请他两去吃了顿大餐。
结束后,谢路接到同学电话,先回了学校,许南知开车送闻桨回去,“我就不上去了,刚看到通知,明天一早得去趟海城。”
闻桨站在车外,夜色勾勒着她的轮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回吧。”
直到许南知的车开走了,闻桨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回家之前她去了趟物业,缴清了物业费和之前欠下的水电燃气费。
这期间缴物业费有活动,闻桨领了袋大米回去。
到家之后,闻桨把堆积在客厅的几个大纸箱拆开,衣服只占了一箱,剩下的除了书还是书。
忙忙碌碌到十点多,闻桨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都快十一点了,公寓对面是银泰商城和写字楼,此时夜幕来袭,商城和写字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春末夏初的晚风温柔和煦。
闻桨在阳台站了几分钟,回屋吹干净头发,关了灯躺进被里睡觉。
在新家的第一晚,闻桨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是大一,那时候闻宋还没去世,他们一家三口还住在平城。
梦里的画面是破碎且不连贯的,闻桨还来不及和梦里的闻母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吵醒了。
她开了灯,桌上的时钟显示才刚过零点。
电话是池渊打来的。
接通后,闻桨隔着听筒听见他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闻医生,现在方便出个诊吗?”
闻桨又偏头看了眼时间。
——00:17
这个点。
当然是不太方便。
闻桨指间捏着鼻梁,轻抿了下唇角,“方便。”
“那我现在过来接你。”
“好。”
挂了电话,闻桨忽然想起件事,又打开微信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定位]
——我搬家了,现在住在这里。
对面回了个好。
-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闻桨收到池渊的消息,说是已经到了,她回了消息,拿上钥匙出了门。
等走到小区门口,闻桨一眼就看到站在车旁的池渊。
他难得不是一身正装,上衣换成了宽松的白色长袖t恤,搭着深灰色的长裤,看起来舒适又居家。
此时是深夜,小区门口除了值班的保安已经没有其他人,夜色寂静,风声唏嘘。
闻桨今天刚搬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帮忙搭了把手,后来许南知替她送了两条烟过去。
保安对她印象深刻,见她深夜出门,还好心的问了句,“闻小姐,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门呐?”
池渊听见动静,抬眸看了过来,眼眸漆黑明亮,额前碎发垂落,平添了几分少年气。
他迈步朝闻桨走来,身影靠近的同时带来一点干净清冽的冷杉味道,又轻又淡,像是浅泊。
闻桨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和保安说话,“不是一个人,和朋友一起的。”
“哦,那好,您慢走。”
“嗯。”
池渊接了闻桨回车上,轻声和她解释,“唐越珩那边出了点问题,他最近被狗仔追得紧,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闻桨手抓着安全扣,“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