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似是没听话,门后的声音又动了动,但都被乔遇安坚定的按了回去,他自己都觉得眼前的嘴脸恶心,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的时年,他不可能让时年走出来面对这些。
曾经的伤疤可以摊在太阳底下,可以坦然面对,但绝对不是让这些人生生撕扯开。
“时年!时年!”梁婉秋疾步走过来却在台阶处摔了跤,她狼狈的爬起来想要再进一步,却被乔遇安拦下了:
“你再进一步,我就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梁婉秋根本不在意,她的眼中现在只有那扇门,和那扇门之后可能存在的人:
“时年,我是妈妈啊,你出来看看妈妈好不好,我找了你十年啊,你都不想妈妈的吗?不要对妈妈这么残忍好不好……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展图就是这个时候跑过来的,和姜橙一起。
他在和乔遇安分开之后的确是离开了,已经到了家,坐在了沙发上,可又突然觉得不安,总想见见时年是个什么样子才能安心,于是便又驱车回来,雪天路滑,他还险些出了车祸。
等好不容易到了冬区,远远就看到一个女人向4号别墅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冬区里住着乔遇安的姐姐,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此时却也知道是她,看到姜橙这样,展图原本心里的那些不安便像是被验证了一样,顾不得太多的也跟着跑了过去。
4号别墅门口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雪地里躺了一个痛到呻/吟的男人,台阶上还有一个声嘶力竭的女人,展图当即就怒了,跑过去一把扯过梁婉秋毫不温柔的将她推下台阶,又一次摔倒。
但这一次不知道是摔的狠了,还是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一次了,就那么坐在雪地上没起来,放声痛哭。
“你哭个屁!”展图骂了句:“要哭滚回去哭,别脏了这块地儿。”
说完便看向一旁正准备制止自己的两位民警:
“警察叔叔是吧?麻烦您把这两位请走,哪儿来的送哪里去,这是我的房子,没人住不代表就能让人随便进来,就算是你们,也并不合法。”
“你就是房主?”警察开口:“是这样的,我们接到这位女士的求助,说是这里住着她走失多年的儿子,想要确认一下。”
“这里没住人。”展图的口气不太好:“赶紧离开!”
“不可能的!”梁婉秋开口:“我刚才听到了声响,里面是有人的。”
“你听错了。”乔遇安淡淡看着她:“里面是我养着的一只兔子,性子害羞,极度怕人,听到外面这么多人受了惊吓。”
梁婉秋摇着头:
“不,不会的,那是我儿子,我儿子一定在里面,我有感觉的,我知道他一定在里面。”
乔遇安很想问问梁婉秋,早干什么去了?你既然知道能感觉到里面就是时年,那当年呢?十年前呢?你知道他到底有多无助吗?
可他到底没有问,他不想承认时年真的在里面。
可是面对梁婉秋,乔遇安也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不想继续这场对峙,他太担心别墅里的时年了,于是看向了一旁的姜橙:
“今天我不能跟他们走。”
“当然。”姜橙开口:“去安抚你的兔子,有我在,今天没人能把你带走。”
乔遇安点了点头,看向展图,话都没说出口,展图就出了声:
“我守着,他们不可能进得去。”
乔遇安便没再说话,直接转身输入了密码进了别墅内,梁婉秋见此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冲过来,被展图又一次推了回去,别墅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没忍住痛哭着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时年。
——
时年坐在门口的角落里,蜷缩着自己,全身都在发抖,那一声时年让他痛苦的捂住了耳朵,不想再听。
乔遇安蹲下身靠近他,没有立刻安慰,在这么一个可以将门外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地方,他不管说什么都是不可能让时年放松下来的,于是他直接将时年抱了起来,时年挣扎的很厉害,好像根本不认识乔遇安了,乔遇安险些抱不住他,直到他出声介绍自己:
“是我,是我,我是乔遇安,你的男朋友,你的爱人,别怕,别怕……”
时年在乔遇安这一声声的介绍中渐渐冷静下来,睁开眼睛看着乔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