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听到了,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叫,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像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刚才的话,江别故看着豆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拍拍豆芽的屁股让它起了身,自己起身上楼了。
豆芽看着江别故离开的背影从沙发上跳下来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蹲坐了下来,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客厅,转头去看江别故的时候他已经上了楼,整个房子都安静的可怕,豆芽也像是懒得再动,直接在原地趴下了。
盯着前面的某一处,看了许久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别故开始忙了起来,豆芽偶尔会跟他去公司,但即便是去了公司,也是没有时间没有人陪它玩的,他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在江别故的脚边趴一天。
可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江别故出差不可能带着豆芽,便只能把它送去了徐宴清的家里,徐宴清直到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容错已经不在家里住的事情,接过他手中牵引绳的时候还问了句:
“怎么回事?你忙容错也忙?忙的家也回不了了?”
江别故看着徐宴清:“容错以后不会回来了。”
徐宴清弯腰逗弄豆芽的动作因为江别故的这句话而顿下,他没反应过来江别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了句:
“什么不会回来了?我怎么听不懂?”
江别故淡淡笑了下:“就是……我把他赶走了。”
徐宴清愣住了,豆芽也似乎不满江别故这么说而冲他叫了一下,徐宴清回过神扯了一下豆芽,打开门把豆芽赶进去,继而看着江别故:
“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赶走了?他不是你弟弟吗?”
江别故没说话,徐宴清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下药的事情?容错对你……”
“没有的事儿。”江别故微微蹙了眉,似是不满徐宴清这么形容:“就是他老大不小了,总是跟我住在一起也不是回事儿。”
这话要是对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说,说不定对方就信了,可江别故面对的是徐宴清,是自从纪眠出道开始就认识的人,距今已经快20年了,徐宴清要是能相信他这毫无诚意的敷衍,这么多年在娱乐圈也算是白混了。
“你是高看自己,还是轻看我?”徐宴清都懒得拆穿他,但也没由来的起了一股火:“一直以来我担心的都是容错离开你,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从你身边离开,又让你从活了的状态死去,可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是你赶走了容错?”
江别故将徐宴清的情绪都看在眼里,问:“你气什么?”
“我气?我有生气吗?”徐宴清轻笑一声:“我才懒得生气!我管你赶不赶走他?!”
丁程送江别故过来,此时站在他们两人不远处,听到徐宴清这么说想为江别故说两句,可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被徐宴清拦住了:
“你别为他说话,就算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认可他的做法!”
江别故看到徐宴清的话都笑了,问他:
“你不认可我,是觉得我又一个人,还是在为小孩儿抱不平?”
徐宴清知道江别故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自己在江别故的面前表现的都是容错对他来说都是个工具人,陪着江别故的工具人,他对容错好,肯这几年有事没事儿的给他包红包,都是因为他对江别故起了积极的作用,把江别故照顾的很好。
他从来都没有从个人角度来谈论过容错,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为容错有了情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宴清也不瞒着: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容错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说他这几年对你怎么样,就单单说他,孤儿院,养父母家,还有你,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孩儿命里犯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家肯让他安安稳稳待着的,就不能等他自己走?”
“三次了,活了十九年被扔了三回。”徐宴清嗤笑一声,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有点口不择言:“江别故,你也是被扔下过的人,你怎么忍心?你不怕这小孩儿有什么心理阴影啊?”
“徐总。”丁程到底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江总也是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徐宴清难得愤怒:“我还真想象不出来有什么事情非得把容错赶出去的,我懒得管你们,出你的差吧。”
说完这句话徐宴清就回了屋内,没有再给丁程和江别故开口的机会,丁程看着江别故,江别故却在笑,可那笑维持不过片刻就维持不住了,表情变得冷漠也无情。
丁程知道,这情绪并不是因为他被徐宴清数落和指责,他只是对于现实也无能为力罢了。
缓了一会儿,江别故抬头看着丁程,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