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耳光而已,并不能消除容错心里的罪恶感,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牙齿都快要被他咬碎了,但那些已经发生的,他抹不掉。
冲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多小时的冷水澡,身体都冷到有些僵硬了,他走出淋浴间,看到盥洗台上的那条内裤,只觉得羞愧。
可他还是走过去,打开水龙头,将上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搓洗干净了。
虽然这并不能让他觉得好过一些。
走出浴室的时候时间不过4点,外面的天色也才蒙蒙亮,豆芽从趴着的状态起了身,用前爪推了推拖鞋,示意他穿上,容错垂眸看着豆芽,穿上了,轻声道了谢。
容错不可能再睡得着,换了衣服就离开了房间,近乎逃跑。
8月下旬的北城清晨已经有些凉意了,容错短袖长裤的出来也感觉到了一点凉,但他不在乎,他觉得自己正需要这样的清醒。
或许是山里的缘故,整个庄园看起来都雾蒙蒙的,时间太早,山庄也并没有营业,所以就连服务人员都看不到,这偌大的山庄,他去哪里都可以。
可容错没什么目的地,就是随便走走,也只是随便走走,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的心跳降下来一些,能让自己再冷静下来一些。
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来到了昨天野餐的河流边,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瞧不出一点昨天狂欢的痕迹。
什么都能抹去的,就连犯罪现场都能被打扫干净,可做错事且不能说出口的愧疚却抹不去。
至少,容错抹不去。
容错坐在了昨天晚上江别故和徐宴清坐过的藤椅上,看着比昨天要湍急一些的河流,表情有些沉重。
再过两三个小时,江别故差不多也要醒过来了,而他在做了那样的一个梦之后,要怎么面对江别故?
第37章
江别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8点了。
他难得会睡到这个时间才醒,虽然是喝了酒的缘故, 但睡眠质量不错,一夜无梦。
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容错已经叫好了早餐, 大概是刚到, 正站在餐桌前摆放餐盘,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
“早,哥。”
容错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回来的, 虽然有过不敢面对江别故,要先一步离开的冲动,但为了不让江别故担心, 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心里的心虚和愧疚,回到了这栋房子。
努力的, 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有做错事的正常人。
江别故应该打招呼的, 但却在看到容错脸上痕迹的时候微微蹙了眉:
“你脸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耳光容错可谓是半点没手软, 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以至于现在都还有一点红, 一点肿,容错在照镜子练习微笑的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也没什么办法,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遮掩一下,被江别故发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半夜去厕所撞门框上了。”容错说。
江别故信了,也笑了:“你也喝了?”
容错笑笑:“忘记开灯了。”
纵然说了原因, 可江别故还是不太放心,迈步走过来在他的面前站立仔细看他的脸,甚至抬起了手想要碰触他脸上的痕迹。
以前江别故不是没做过这样的动作, 可对于容错来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江别故的动作好像是被慢放了一样,他每靠近一毫米都能让容错的心跳加速。
下意识的想逃,却又怕江别故看出什么端倪,所以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任由江别故的手指轻轻覆在自己的脸上。
“疼吗?”江别故开口说话时的呼吸也似乎带了某种魔法,落在容错的脸上,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心底滋生渐渐蔓延至全身。
容错摇了摇头,避开了江别故的手指碰触,也稍稍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说: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