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以为自己手指没压紧,就听见迟等突然十分开心地笑出了两声,随后拉下了白年的手,放在自己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面目白皙的白年:“在脑子里。”
他想了想又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胸口,爽快地笑道:“这里也有。”
白年的视力没有迟等好,他凑上前,盯着迟等的脸看了好片刻,而后非常满意地哼笑出了一声,他满意地开口道:“不错。”
迟等笑弯眼睛:“都是白老师教育的好。”
白年伸手摸了下迟等的脑门,点头说:“里里外外都是我的。”
迟等的喉结鼓动,好半晌呻吟般地吐出一句:“都是您的。”
白年非常满意地笑了一下。
迟等做事是个行动派,他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暴君一般地安排好了事情,他跟白年从不夜城离开的时候跟来时一样,两个人逃跑似地溜走了。
就像当初没什么人知道他们来一样,也没有太多的人知道他们走了。
两个人从地下室走到阳光铺撒的土地上,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带着温暖的。
从不夜城的东城区通道上来,到达的目的地是艾文大学某栋宿舍楼,四五月份的春季,大部分学生都在教室里上课。
学校宿舍教学楼前的草坪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草地上聊天看书,天气很好,一切都非常温馨。
出校门时,白年经过了自己曾经待过的办公室,也经过了自己曾经上过课的教学楼。
迟等对于阳光下的一切都显得兴趣十足,过去他跟白年来过几次艾文大学,不过那个时候白年对他算不上多有耐心,至少没有现在有耐心。
他曾经问过白年很多无聊的问题,都被白年丢在地上无视了。
现在天气非常好,迟等觉得他跟白年必须得像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一样,在阳光下聊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迟等问白年:“白老师,您过去在这里教书吗?”
白年被久未见过的阳光刺得一路眯着眼睛走路,他脸上的表情仍旧跟很多年前走在校园时一样,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冷淡,说话的语气却温和平静:“教过几年。”
他似乎想了想,笑了一声,“算不上负责。”
迟等几乎可以预料当时自己没见过的白年,对待自己的学生是什么态度。
两人一路不咸不淡地聊着些,对于过去的白年而言毫无意义的话题,他们经过学校的新闻系,有学生在附近做外采的作业,因为是上课时间,他们周围没什么人经过。
在远远地看到白年跟迟等后,两个做采访的同学加速跑了过来,他们胸前挂着自己的学生证件,小跑地跑了过来。
做主持的女生长相甜美,语速非常快的自我介绍了起来:“二位好,最近临近毕业期,我实习工作需要做一份采访资料,能不能请二位帮帮忙?” 她看着来人,双手合十乞求道,“拜托了。”
白年盯着女生看。
迟等立刻好奇万分,笑嘻嘻地问道:“采访什么?”
女生立刻拿起话筒,摆上了专业的姿态,她询问道:“是关于最近里尔市跟不夜城建立联系跟合作,您觉得这件事情,对我们的生活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不行。”
女生话音才落,白年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抬步就走。
迟等闷笑了声,准备抬步去追,那女生突然大喊了一声:“你是白年白老师?”
迟等跟过去的步子顿住,他看了眼白年不急不缓离开的步子,往回挪了两步,问女生:“你认识白老师?”
女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满脸的郁卒:“我大一时候,第一次做外采作业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人,他当时也是这么回了我两个字。”
人对于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专业上的失败,总是会印象深刻。
迟等脸上便更加兴趣盎然了起来:“当时问了什么问题?有留下跟他有关的影像资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