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舔了舔嘴唇,而后翻身坐上了床,他手指攥着床单,身上轻微发烫。
“床不是个好地方,白老师。
我容易想歪。”
迟等嘟囔道。
白年没心情继续跟他插科打诨,脸上表情严肃:“待会儿我回进入你的大脑里,切断你的五感。”
迟等坐在床上抿了抿唇,虽然早早就知道会这样,但是迟等对于未知仍旧保持着难以言明的恐惧。
迟等不说话,他垂着眼睛,伸手把床位的两根覆了软垫的绳子系在了自己右脚脚踝上。
白年站在床边注视着他:“我退出来后,你会保持失去五感的状态,我需要让你的大脑失去很多包括时间在内的概念。”
迟等垂着眼睛继续绑自己的左脚,他手指微颤,没有说话。
白年说:“我不会告诉你具体时间,可能是一个小时、十个小时、一天,甚至是一个星期。”
迟等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瞅了白年一眼,小心问道:“人有三急了怎么办,白老师?”白老师眯了眯眼睛:“我应该把你绑到卫生间去?”他自我询问道。
迟等冲白年十分无辜地笑了下:“卫生间多冷呀,我感冒了怎么办?”白老师冷笑一声:“那就病死。”
迟等闷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比了个敬礼的手势:“我给您洗床单。”
白年走到床脚,把迟等已经绑好在脚踝上的绳子勒紧。
迟等被拽的双腿伸直,他觉得嗓子有些痒,难耐地轻咳了一声。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迟等哑着嗓子有些难耐地吐出些音节来:“白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不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白年立刻回道。
迟等抿了抿唇:“好过分。”
他坐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白年。
白年给他勒紧了脚上绳子后,又走到他身后准备绑上他的双手。
迟等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给白年,眼巴巴地望着白年。
白年被他的表情逗笑,一直显得有些严肃的面部表情趋于柔和。
迟等立刻打蛇上棍:“白老师,你说我会不会被吓到彻底醒不过过来了?”白年看了迟等一眼,他能从对方的神情姿态中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迟等现在十分紧张,白年本来想嫌弃地骂上两句,见状十分罕见地把话放回了肚子里,平静地回了两个字:“不会。”
迟等舔了舔嘴唇,他眼巴巴地瞅着白年。
白年绕到另一侧给他绑手。
等四肢都绑好后,迟等以一种四肢打开的姿势平躺在白年的床上。
因为紧张,迟等侧着脸,把自己的鼻子连同半张脸都埋在了白年的被子上,他鼻子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白年的气息。
白年坐在床沿边,伸出手掌,覆盖上迟等的额头。
迟等把脑袋摆正,喉结滚动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十分急速地几乎算是喊了出来:“白老师,等我醒了您跟我上床吗?”白年的手掌覆盖上了迟等的眼睛,额头贴上迟等的额头。
“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白年漫不经心地回上了一句。
而后迟等就听不见声音了。
他感觉自己在一条漆黑的路上狂奔,跑着跑着,他感觉不到自己狂奔着想要逃离的双腿,而后连自己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