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给白年致电问是否有空能聊一聊,都被对方以“没空”二字给拒绝了。
他只得周六跑来加班。
早上九点钟,聂平就站在白年家院门口“铛铛”敲铁门,频率十分稳定地敲了一分钟,门内传来个有些耳熟又不是特别熟悉的声音。
“谁?”门内人问道。
聂平在听见这声音后愣了几秒,第一反应是白年家怎么会有陌生男人的声音?第二反应是白年竟然还有朋友?第三个反应才是——这声音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聂平满脸怀疑地站在门口斟酌用词:“你好,请问白老师在家吗?”门内那人声音压下来,充满了被打扰的不耐:“聂平?”聂平惊了一跳:“迟、迟、迟等吗?”迟等把门从里面打开了,他身高一米九多,站在人前给人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聂平见开门的真是迟等,步子都往后退了小半步,电光石火之间他还在心中怒骂白年,竟然放任一个危险的哨兵来随意开门?!骂完后再凝神看向面对自己的迟等,发现对方休闲衣服外套着一件围裙,他手上戴着塑胶手套,一只手拿着把大剪刀,一只手上沾满了泥土。
看着像是副正在做园艺的居家模样。
聂平又惊了一跳,支支吾吾了半晌,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迟等皱着眉头,脸上表情显得十分不耐烦:“你有事?”“……”聂平觉得自己需要上呼吸机,他感觉迟等这表情像在表达,如果自己嘴里说出了句他不满意的话,他要直接一剪刀捅过来。
向来老持沉重又没脾气的聂平,在自己的内心疯狂地尖叫了起来——白年!白年!白年!谁让你把这个哨兵放出来的?!迟等说:“白老师在书房查资料,你是等他出来,还是下次再来?”聂平极力地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稳定地跟迟等聊天:“我感觉你比在哨塔时,状态要稳定很多。”
迟等闻言看了他一样,他沉着脸满脸不耐时,让人感觉他可能随时一拳头把人锤死,此时脸上表情提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聂平一眼,又让人觉得他有些邪性。
“你是不是想知道白老师是怎么做到的?”迟等表情飞扬。
聂平只觉得这人邪性得很,十分勉强又尴尬地配合问道:“怎么做到的呢?”迟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门口不敢乱动的聂平,他往前凑了一下,聂平立刻往后退了半步。
迟等挑眉看向聂平,他故作莫测地嘿地笑了一声,随后缓慢地说道:“我告诉你哦聂组长。”
聂组长摆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听这个他根本不想听的回答。
迟等说:“白老师他,色诱我。”
“……”聂平。
迟等为了肯定自己的语句,还冲聂平点了下头。
聂平往后退了一步,他伸出手背抹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准备告辞,等以后电话约到白年再来拜访吧。
告辞的微笑才摆在嘴边,迟等在门口顿了顿,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回了院子里。
“……”聂平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地往屋内探头。
就看见迟等蹲院子内花圃旁,正在十分认真地除杂草。
聂平咳了一声,想要唤回这个看起来正常又有些不正常的哨兵的注意。
蹲在花圃旁的迟等一个眼神飞过来,他压着嗓子凶狠狠地说:“别他妈打扰我除草。”
“……”聂平怀疑迟等被白年影响了性格。
他甚至怀疑白年给迟等进行精神操控,让迟等变成了第二个他自己。
正在聂平想要离开又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犹豫之间,白年家屋内的大门打开了。
白年看起来没怎么睡好,精神疲惫的模样。
他摘着眼镜打开了门,见院门口站着个身影,又缓慢地把眼镜戴了回去。
“聂组长,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聂平胳膊上夹着一个公文包,听见白年熟悉的冷淡的嗓子,像是见到了亲人,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之前你不是让我查迟等的信息吗?不是告诉过你,在哨兵的资料库内找不到叫迟等名字又年龄相仿的哨兵。
后来又用他的照片在肖像信息库中进行过比对,同样没发现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