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与‘迟’同音的家中,有一位名叫池遂的哨兵,”聂平说道这里顿了顿,“他有一个遗腹子,今年还不到五岁。”
白年顿了顿:“嗯。”
聂平说:“遗腹子的名字,是池遂刚得知妻子怀孕时,就取好的。”
白年语气不好,声音中几乎夹杂了些许愤怒,他嘲讽道:“聂组长,您在跟我讲故事会呢?”聂平说:“遗腹子的名字就叫池等,三点水旁的那个池。”
白年脸色严肃,眉头紧得双眉间显现出了个“川”字,他没说话。
聂平就问:“白老师,您说二者之间有关系吗?”白年问:“那他儿子现在什么情况?”聂平说:“在上幼儿园,我们去家中拜访的时候,小孩还没从学校回来。”
白年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心情不大好,说话语气更加冲起来:“我如果不打这个电话给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把这个信息告诉我,聂组长?”聂组长嘿嘿笑:“这不下班了嘛,准备明早上班再告诉您。”
白年从很多年以前就十分嫌恶哨塔内部整体的工作态度,哨塔是个建立了近一百年的机构,人员构成几乎都是向导、哨兵这类精神异能者。
当然随着近些年向导跟哨兵比例的增加,哨塔内的向导数量已经远远的大过了哨兵。
之前有媒体写新闻调侃,说现在医院妇产科门口等待新生儿降临的父亲,会在得知自己妻子生下的小孩被鉴定为哨兵后,直接晕厥在妇产科门口,直接跟产妇一起住院。
哨塔在几十年的发展中,已经取代了很多的政府职能部门。
进入哨塔工作的人,只要不出现重大违规,例如白年这种,正常待到退休,哨塔也会有专门的部门负责退休员工的养老问题。
所以像聂平这种错事不犯,但是让他积极工作也绝不可能的人比比皆是。
毕竟谁喜欢上班呢,恨不能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开始退休生活。
白年对哨塔的不满由来已久,懒惰的工作人员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理由。
比如剥夺他的执照这件事,无异于像全国人宣布他做了错事。
白年觉得这对他而是种侮辱,他甚至在好几个家庭中,被当成了杀人凶手。
五年前他刚到艾文大学任职时,甚至被失去了亲人的人在校门口泼过鸡血。
现在迟等带着一个这样的名字,从黑渊走出来,这能够十分明显的证明那群下黑渊的哨兵,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体进入从而导致无法从黑渊出来。
白年甚至怀疑迟等跟那名叫池遂的哨兵有过接触。
白年跟手机那头的聂平说:“我怀疑迟等跟池遂,在黑渊时有过接触。”
白年沉吟着补充道:“迟等今天有过片段式的记忆闪现,他说自己曾经插着管子,被人观察。”
白年想了想;“他的精神体可能是一条蛇,但是他并不喜欢蛇。”
聂平显然突然得到的信息有些多,一时没反应过来:“精神体是蛇,为什么不喜欢蛇?”白年提出假设:“我怀疑给他做非法实验的人,是强行给他塑造的这个蛇类精神体,才会被他本人异常排斥。”
聂平沉吟:“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白年皱眉:“所以才让你把你们收集到的非法组织信息发给我,其中看下有没有蛇类崇拜的。”
聂平应了声:“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让信息收集科的人整理下信息,然后发给你。”
白年觉得这样跟聂平沟通的方式效率非常低,他言简意赅地提出:“中午十二点前给我,我下午要看到这些信息。”
果然这种简单直接的句式比较有用,聂平闻言立刻应道:“好的。”
白年跟聂平简单沟通完后挂了电话,他捏着手机在沙发上脸色严肃地思索。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迟等满身湿气地走了出来。
迟等的身高很高,笔直得站着身体感觉几乎能触到门框,此刻他湿着头发,微微躬着身子从门框里走出来,看起来洗澡并没有让他缓过劲来,他还是显得精神萎靡。
白年靠在沙发上看着迟等萎靡地走近,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后,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白年脚边,他的脸贴在沙发上,眨眼的幅度非常慢。
白年也懒得再吩咐迟等做好,只跟迟等简单说了下刚刚跟聂平的聊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