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道。
白年仍旧不走心地遗憾道:“哦,真可惜。”
聂平再接再厉:“他醒来后甚至没有人能够接近他,也没人能打探出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他现在被关在我们治疗组的五号治疗室里。”
白年冷淡地 “哦”。
聂平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了,他必须得向上级申请提高自己的工作待遇,嘴上卑微地说道:“如果媒体知道我们这样对待服役黑渊的哨兵,我们治疗组会被直接告到特殊管理法庭。”
白年分了一个眼神出去,他戴着的眼镜镜片上印了些电脑桌面五彩的光,视线从那五彩的光芒轻飘飘地瞥到了聂平脸上,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话也没说半句。
但聂平就能明显感觉到,白年眼中传递出来的意思。
——关我屁事。
聂平一咬牙,说道:“他到我们治疗组五天,只正常说出过一句话。”
聂平补充道:“他点名让你去找他。”
电脑前的白年眉毛微微挑起,电脑桌面上的三个小游戏都显示成功通关,他放下鼠标,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聂平。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轻蔑,询问道:“请问我现在是在什么会所里挂名当鸭子了吗?他还指名点我?”
第2章
随着白年话音落下,学校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白年拿起桌上笔记本,起身就要离开:“下班了。”
他还给自己办公室内的客人、此刻已面如菜色的聂平温馨地解释了句。
他脱下自己身上外套,随手搭在门旁衣架上,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从空调房内突然到了高温室外,他戴着的眼镜上凝了一层薄薄水雾。
白年停住脚步,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垂着眼睛抽出纸擦了擦自己的眼镜镜片。
身后跟着出来的聂平,前脚差点踩上了他的后脚跟。
白年重新把眼镜戴回脸上,扭头看了眼聂平,他问道:“你的眼睛挂在脸上,其实只是装饰物是吗?”
聂平年龄三十五岁上下,参加工作时间已经超过十年,十分辛苦地从小治疗师爬到了组长的位置。
平时也是个小领导,底下领了十几个人,在单位上碰见组员怎么也是个要被人点头问好的身份。
在白年这热脸贴了十几分钟的冷屁股,此刻内心不仅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把手中拿着的公文包夹到胳肢窝处,他一把上前捉住白年刚戴上眼镜还未彻底放下去的手,目光近似深情款款地说道:“真的,帮帮忙吧。”
他深情地喊道,“年哥!老哥这次求你了!”
年哥不为所动,他抽出自己被对方握着的手,默默地后退了两步,又默默地用刚才没扔的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手。
聂平叹气:“他本人十分抗拒我们治疗组的治疗,虽然一直无法控制在发狂伤人,但好像仍意识清晰。”
年哥继续垂着眼睛擦自己的手指头。
聂平继续叹息:“今天早上我们的实习生给他注射营养剂的时候,他挣脱了束缚带,掐着我们实习生的喉咙,甚至用针管伤了我们实习生的脖子。”
白年点了点头,毫无人道主义精神地下结论:“不可控的伤了非常多的人?没救了,直接送到黑塔终身监禁吧,或者安乐死也行。”
他说完把纸巾团成一个团,抬起步子立刻走,走到垃圾桶旁把垃圾扔进去,头也不回地下楼梯。
聂平跟在他身后跟得非常紧,神情诚恳,任劳任怨:“他还有意识,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服役去黑渊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