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给脸色过于苍白的渣攻喂了点苏打水，然后两手扶着渣攻的肩慢慢贴近，低头亲了对方一口：“这样……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

一触即逝的吻，快得渣攻都来不及反应。

但信息素……

却真真切切地从贴合了不足半秒的唇瓣间渡了进去。

甜美得不可思议。

精神上的痛苦得到极大疏解的渣攻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盯着小美人：“很舒服……比抑制剂好用……”

小美人叹息：“家里有监控。”

渣攻听得浑身一凛，开始快速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

小美人瞥了眼惊慌失措的渣攻，嫌弃地敲了下对方的脑袋：“以后不要在身体没康复的时候洗那么多回冷水澡。你已经很蠢了，再蠢就没有哪个Omega要你了。”

然后小美人闭上眼，声音很轻，也很温柔：“黎黎……我受够了受制于人的滋味，不想在发情期丧失自我，也不想作为哪个Alpha的附属品，所以我预约了下个月的腺体摘除手术，不打算再当Omega了。如果……以后我不能像今天这样帮你解决易感期，你还会缠着我吗？”

第42章

在被渣攻抛弃的时候，小美人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孕期的他宛如一头母兽，整日意识昏沉流水涨奶，被随便哪个Alpha施舍一点点信息素，都会情不自禁地迎合。

没有尊严，没有自我。

不过，没有爱人保护的Omega在发情期确实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生育工具罢了。

谁都可以碰他，谁都可以占有他，谁都可以握住他无力并拢的双腿，随心所欲地凿开他最深处的生殖腔，迫使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灭顶高潮中沉沦痛哭。

小美人抗拒这一切。

他当初没有摘腺体，单纯是为了肚里的孩子。

Omega需要维持激素稳定，才能保住那个小小的、经不起半点折腾的无辜胚胎。

至于后来，则是想先稳固事业，等做出点成绩再摘。

基因决定了Omega天生怕疼，他们娇气又脆弱，仿佛需要被呵护在温室中的名贵花卉。

而当一朵花想要凭自己的力量顶碎玻璃罩，注定是一场鲜血淋漓的抗争。

“摘”之一字其实不够确切，更接近这场手术本质的，应该是“剜除”一词——

锋利的手术刀要先深深切开后颈的肌肤，直至触及到掩藏在肌肉和交错血管下的腺体，而后才能更换为组织剪，完整地剪开腺体周围的结膜和肌肉附着。

血肉模糊的切口边缘得用血管钳用力钳着提拉。

等创口被撑开，才能用不锈钢的锐口六角柄刮匙开始一下下地剜除腺体。

剜的过程无比漫长，必须确保没有留下任何一块粘连的组织，才能避免日后爆发感染。

而哪怕平安愈合，身体也会受到严重影响，会变得容易疲劳容易生病，余生离不开药物治疗。

这些，小美人一清二楚。

可他一个字都没有提这些，而是睁开清澈明亮的双眼，温和地望着车厢内保持沉默的渣攻。

……

他们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