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抹视线停留在脸上迟迟未散。虽无威胁,但由于该视线存在感实在强烈,赵如眉意识渐渐苏醒。
她一睁眼,耳畔就响起系统通知:【本届(2050年)新星赛·海选赛已正式结束,海选赛各赛区直播回放已上架,玩家可于直播大厅或新星赛场馆观看回放。】
这通知一响起,赵如眉瞬间精神了,接踵而至的还有下一场赛事的开启时间:【下一场淘汰赛将于5天18小时后开启。】
“直播间发通知了?”见她眼眸光彩动人,正用手掌支撑着头颅的季淮安看着她笑说,“本届海选赛一共有八个赛区,凌晨两点多已经有一批玩家冲进去想获取一手情报了,但到现在还没醒。”
在窗帘遮盖下,窗外照进来的晨光并不明亮。
实际上凌晨两点也不算太晚,尤其是那时候她根本就还没睡……
真荒唐。
赵如眉忍不住抬手揉了下额头,季淮安看得心一提,手掌接替她的指腹轻摁额部穴位:“头疼了?”
“我清醒清醒。”
见他满眼关切担忧,赵如眉促狭道:“该疼也不是这里疼。”
季淮安手指一顿,微抿着唇脸上带着些许懊悔,手掌从她额头滑进被子里,在她小腹轻轻推揉,低声问:“现在还疼吗?”
“别揉,谁说这里疼了。”赵如眉觉得有点不对,推开了他的手。
这话瞬间冲淡了季淮安心中的自责担心,他清隽眉眼带着些许笑意,任她推开,又再三再四地覆上去直到她默许,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真不疼了?”
知道他后面还有话在等着反制,赵如眉甚至能猜到他还憋着什么话没说,倒是不好太嘴硬。
“比平时战斗受的伤轻多了,就你大惊小怪。”赵如眉客观评价。
“那是你战斗的时候我都不在,我要是在,先处理对手,再好好心疼你。”季淮安认真说。
“嗯。”
赵如眉很满意,话题暂且是岔开了。
季淮安手掌的推揉未停,说起正事道:“特训区那边我问了,八个赛区里,本国特训区、莲帝山与特管局的主力主要地集中在第一,二,四,六,八个赛区。社会玩家倒是有发出提醒,进不进则由他们自己决策。”
“其它国家呢?”赵如眉问。
“赛区规则是本场不进,下一场必进,因此总地分为了两个派别。西欧、岸山组,以及平时跟他们走得比较近的小国,大部分进入了一,三,五,七,八赛区。”
季淮安解释说:“第一赛区暂且不提,除了棕熊国,各国多多少少都派了人进去。第八赛区由于是最后一场,因此由不得众人选择,成分非常混杂。本国跟盟友国的成员,主要待在一,二,四,六赛区。”
“第一赛区的资源已经被我们拿下了,不知道其它赛区的奖励是不是一致。如果是的话,那至少有60w净化点数落在西欧跟岸山组那边。”赵如眉忍不住问,“我们没派队伍进去?”
“当然派了,第三、第五、第七、第八赛区都派遣了三阶主力队伍,不过拢共加起来只有八十人。能获取多少净化点数,还是一个未知数。”季淮安说。
“反正不以淘汰这些赛区里的玩家为目的,只要结合npc势力一个赛区二十人,多多少少也能捞几万净化点数回来吧。”赵如眉想到自己提供的闭卷考答案,心里有了底。
这个战略部署看似各国蛋糕分得均匀都不吃亏,实际上本国是吃了个闷亏的。
如果各国不协商,该是哪个赛区就进哪个赛区那么她带回来的闭卷考答案,实际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相当于在在之后的赛区里多点开花。
各国齐聚一个赛区的结果就是像第一赛区那样,拉帮结派,互相淘汰与消耗。而本国完全可以拉上盟友并发展npc势力,双管齐下地对抗西欧跟岸山组。
只要npc势力运营得好,并打他们一个猝手不及,淘汰率控制在1:2不是什么大问题。而npc势力还能提供相应的资源或助力,这样一来相当于既淘汰了对手,又拿下了赛区限购。
哪怕赛区限购要跟盟友均分,反正都是落到自己这边口袋,并且还严重地打击了对手,这妥妥的血赚啊。
但这赛区承包制一出,第三、第五、第七赛区全是西欧与岸山组的人,除非他们内讧不然大概率承包大部分的赛区资源,并且成员还不会被淘汰,属于是既送了对手保底,也换取了自己的保底。
己方作为占了优势的国家,保底就是明晃晃的吃亏啊!
但棕熊国与大部分小国盟友均赞成这个提议,如果己方仗着情报上的优势而跟盟友国对着干,偏要在暗地里把主力往第三、第五、第七赛区里送,那就是连保底都不想要拜拜成全盟友的意思。
因而不论主观上怎么想,国际各方已经把本国裹挟在内。先确保本国能拿下保底资源,再着手去竞争国的赛区抢资源才是上策。
事实证明能进行国际博弈的人,绝大部分都不是傻子。
在不能使用武力颠覆的前提下哪怕是赵如眉,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彻底扭转整个海选赛。但凡东夏国这波坐不住或是托大了,说不准就要送一个完整科技资源出去。
“没事,这只是海选赛罢了,接下来还有淘汰赛。”赵如眉捋清国际局势后,并未让这波折在心底引起波澜,“他们有没有占到大便宜,还得等各赛区的玩家苏醒才知道。”
“等他们苏醒,你就该被他们孤立了。”季淮安轻声说。
“嗯?”
赵如眉看着他:“不会这么快吧?他们就不再努力努力?”
“第一赛区的西欧与岸山组成员让你覆灭了两回,淘汰人数超三百以上,第二回你更是以一己之力淘汰了对方几十位精锐,你让他们拿什么努力?拿自由跟爱还有香甜的空气吗?”季淮安失笑。
“他们不跟我玩也可以,那是他们的自由,我找他们玩就行了。”赵如眉忽然翻身坐在季淮安有些咯人的劲腰上,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面容带笑俏皮道,“你说对吧。”
季淮安下意识抬手扶着她纤细腰身,而后面不改色用手托着她往腹部带了带,由手掌充当隔离防止走火。
“你今天要去办公楼值班吗?”季淮安努力分散自己思绪问。
“我怎么不知道莲帝山还有值班这个说法。”赵如眉收回手,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忽然伸到身后。
季淮安心知不妙可自己的手到底是晚了一步,只好仍由她作怪,绯红爬上了脖颈与耳廓,连带着眼中都浮现些许水光,他强压着心底与身体的躁动,言语满是宠溺问:“玩够了吗?”
“你要回研究所了?”赵如眉见他这么放任,有所猜测问。
“嗯……”季淮安眸中恢复清明,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掌,低应了声,“他们手头上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要再整理一批保证科研工作的高效运行,最迟傍晚要过去。”
“那你不早说。”
赵如眉俯身将脸颊贴在他耳侧厮磨,嗓音又低又蛊:“我也好给你一个痛快。”
从床上下来,赵如眉在卫浴室洗了手顺便将秀发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