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是抹了蜜吗?”被这细细密密的暧昧撩拨弄得有些敏感,赵如眉微微偏头发现他还紧追不舍,将手掌伸入他碎发里,用不轻不重的力道示意他停下。
“没有。”
季淮安迎着她疑惑目光与泛着些许淡粉的脸颊,一脸无害地坦诚说:“我只是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做,但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应该是处于报复性频繁期阶段,我会尽量克制,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亲近你。”
“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制止我。”
季淮安声线很轻地说到这,清隽眉眼浮现笑意,像是很乐于看到她这么做。
听到这话,赵如眉唇角一扬。
难受?怎么可能,舒服还差不多。只不过这种舒服会一点一点侵蚀理智,并唤起人体最本能最原始的渴望。偏他还一脸认真说得好像全是情难自控的缘故,自己不掺杂一丁点小算计。
对于新婚丈夫兼竹马的这点小心思,赵如眉是看破不说破,晃了晃网表说:“我加的只有冬科会群聊,没什么有价值的的消息。”
“最新最重要的资讯都集中在专业部门。”季淮安说着,把自己网表拿上。两人见面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加上通讯方式。这种操作落在大众眼里,简直不可思议,这不得来个商业联姻剧本、表面夫妻呐?!
但实际上两人一方面有记忆碎片,另一方面因所处环境的封闭性,通讯设备无法接通简直再正常不过。至于回来这段时间又都是形影不离,要不是她的注意力落在网表上,季淮安都没想起这点。
实在是他这边凡涉及重要事务,基本都是人为传递,不通过任何信息设备。
加完好友,赵如眉忽然点开自己很久没有看过的数字账号,里面静静躺着七位数。她自从回来,去了一号岛有宿舍有食堂,之后去特训区,也是包吃包住,辗转至莲帝山基地,更不用操心这些东西。
数字账号里不增不减的百万余额,真就是一笔‘数字’。
“你之前是不是给我账号打了钱?”赵如眉想到自己时隔二十年刚回海蓝星,从特管局工作人员陆酒拿到绑定着身份码的网表。当时她看到账户里远超预期的余额,是真的愣了下。
她不记得自己名下具体多少存款,但绝对不超过一百万这点她倒是记忆清晰。毕竟一百万能干许多事,如果她有这笔钱,当初不会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实习中,而是会边试着创业边学习。
“嗯。”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季淮安用鼻音应了声,又将脑袋埋在了她肩窝。仅仅只是这种简单接触,就足以安慰与安抚他的精神与偶尔暴戾的心境。
“那时候数字账号改革网表一代投入市场,银行卡里的钱会显示,但不会自动转入。我通过你的身份码陆陆续续转了十几笔,可你一直没动过。”季淮安陈述着。
他如今只是寥寥几句,可那时积累的失望甚至绝望也不知有多浓。
诚然赵如眉在修真界前期也吃过苦头,但她精神状态永远是充满干劲与拼搏的。即便受挫也绝不会落下阴影更别提心魔之类的存在,她那时候的目标真的太明确了,根本没东西能动摇。
反观小安这边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成吨的精神打击。在此期间他还得应付直播间副本与各国黑手,没有彻底崩溃简直是个奇迹。
“你还记得我们昨天领证结婚了吗?”赵如眉伸入他碎发的手掌滑落至他后颈与宽肩处,在他耳畔低声说,“我数字账号里的钱以后都是你的。”
不想要钱……
季淮安下意识生出这个念头,可不待他说出来,就听到她紧接着的下一句:“包括我也是你的。”
他呼吸徒然一窒,心跳快得要命。原本只是搭在她细腰上的手臂明显收紧,脸颊也对着她脖颈,高挺鼻梁刮过她耳垂。就在他情动不已想用身体表达那无法准确言说的情感,却在唇瓣微张的那一刻被理智拽了一把。
季淮安抬头抽离她肩窝,耳廓、鼻尖都泛了红,一双眼眸更是情丨潮翻涌露骨而无辜。
赵如眉被他眼神缠住的那一瞬,搭在他后颈处的手掌好似蛇尾悄然抚上他侧颈,不同的体温触碰与信号,使得他圈住腰身的臂膀再度往怀中收紧,两人鼻尖从未像此刻这般近,连鼻息都在开始缠绵。
在一下快过一下的剧烈心跳声中,季淮安迎着她温和、从容却意动的目光,喉咙滚动,清冽声线格外轻柔,就像在述说着情话般低声询问:“我能以丈夫的名义亲吻你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答案,但他却还是要这么问。
“你想亲吻哪里?”赵如眉将身体重量压在他怀里与搭在他后颈的右臂上,这悄悄话几乎是擦过他唇角与脸颊,传入他的耳中。
“哪里都可以。”他湿热气息全部撒在她脸蛋上喃喃说,“只要是你允许的地方。”
不好……野不过他。
反被调戏了一波的赵如眉当机立断:“你亲吧。”
看着依旧如此果决的她,与以往很多次只要察觉自己败迹一现,及时止损喊‘淮哥’的时候,几乎没变过。明明她每次这么喊他都占不着便宜,却又次次甘之如饴。
在她屏神静气的等待中,季淮安也没有丝毫犹豫,稍稍拉近一点便亲到了。这种事两人都看过猪跑,真要说到吃,都是第一次。
不过虽然实际操作是第一次,但季淮安有了解过相关学术研究报告。从触碰到结束,赵如眉看着气息急促却毅然抽离的他,在听到他说亲完了的时候,有种与认知相悖的感觉。
这就结束了?
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她是没亲过,但她不是傻啊。哪有人接吻真,真的只靠嘴唇的?
如果是毫无章法也就罢了,偏偏他引导的每个触碰都极为细腻勾人,赵如眉回应的同时也在模仿学习。她刚有些心得,还没来得及全部在他身上实验,结果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下次换个措辞,你这不叫亲吻,叫触碰。”赵如眉在他松开手臂时,拿过网表搜了下,随后看着他正经说。
季淮安:“……”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亲吻是什么意思,他抽身时也不比她好受,只是两害相遇取其轻。沉沦在快丨感里多简单,可两人身份注定大部分时候都需要绝对的理智与冷静去主导。
“……你看看时间,几点了。”季淮安呼吸还有些许急促。
“八点四十。”
赵如眉刚才搜的时候看过了,这个时间对于平时习惯早起的两人确实有点晚。想到这,她心底那点不上不下的体验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能游刃有余处理各种事务的理智与轻快感。
“好啦,起来换衣服,再不下去要没早餐吃了。”赵如眉觉得两人相处也没干什么,但时间就是这么过去了。
她拿着衣服一进洗漱间,季淮安便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路过掩了门的洗漱间时,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正常说:“我去那边冲个澡。”
“嗯。”
赵如眉应了声压根没往其它方向想,只以为是自己占了浴室跟洗漱间一体的空间,他追求效率才去那边。冲完澡顺便换了衣服的季淮安一过来,便跟怀里抱着被单被套的赵如眉在门口碰上。
赵如眉只觉迎面一股冷意拂来,看着他还没干透的黑色短碎发,伸手碰了下他手背,发现冷得跟在冰块里躺过似的,要说温度是有,但根本不是正常温度。
“你……”她疑惑还没说出口,便被季淮安打断了:“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赵如眉没被他转移话题,而是掐着他脉搏稍作观察,确认这暂时的冷是外部因素才作罢。
“瘦肉皮蛋粥吧,那家早餐店熬的味道很好。”赵如眉说,今天傍晚两人就要准备回z市。这次一走,下次回来估计要等到除夕的时候,哪怕只是睡过一晚的被褥都要清洗。
上次因为时间较赶,大清晨的就出发了,只能由院长妈妈着手打理。
这种事放在特训区或者莲帝山压根不值得她动手,因为还有许多比这更为重要的事务要处理。但放在新农镇,这就是正经事。
季淮安下去没过一分钟,又赶了上来:“妈早上去散步的时候带了早餐,在厨房里热着。”
不需要赵如眉提,他已经主动去自己休息过的那间房把被单枕套之类的换下。两人这效率一上来,临近中午把房子边边角角各种有可能藏虫蚁的地方全都清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