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沾被关在这里,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眼睛被男人的领带绑着,双手拷在座椅背后,身上除了一件显然不是他尺寸的衬衫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耳边唯一还清晰的声响是另一个房间传来的石英钟秒针的走动声:滴答、滴答、滴答……
但这对于正身处于无边黑暗中的贺沾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他只能随着这声音数着秒,一秒、两秒、三秒……好不容易数满一分钟,却早已经忘记这是自己数的第几个一分钟。
因为这种快要让他心理崩溃的折磨,他甚至希望,那个男人此刻能出现在他面前。
就算是不堪入耳的侮辱,就算是花样百出的玩弄,就算那个人是把他绑架在这里的变态。
什么都好,只要能把他从这种无休止的黑暗里解救出来。
——多可笑,他居然期待一个绑架犯的解救。
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个一分钟,他心脏剧烈一颤,听到了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大概是视觉被封太久,他的听觉变得很敏感,甚至能通过声音的远近判断出那双皮鞋的主人还需要走几步才能进门。
四、三、二、一,他默念着,果然,倒数之后,脚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开门的声音。
这样贺沾就知道,五点了,男人褪下了白日里光鲜亮丽的伪装,即将暴露他真实的面目。
几天前,贺沾和其他所有学生一样,认为他是个彬彬有礼、温和儒雅的大学教授。他总是一派谦谦君子之态,甚至对所有人的称呼都是“您”,和人说话的时候也时刻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即使他教授的课程是最枯燥不过的全英文版宏微观经济学,他依然能用幽默风趣的语言调动起课堂上每个人的学习积极性。
但是现在,只要一念起这个人的名字——徐微尘,贺沾就止不住全身泛起一阵寒意,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在徐微尘课堂上斗嘴找茬的他笑得有多得意,现在半裸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他就有多懊悔。
他死都想不到,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能做出趁他不备把他绑进车里,然后带回自己家囚禁、侵犯这种事。
这几天里他不是没想过要跑,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被男人毫不费劲地抓回来,然后绑在床上,肏弄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