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妇人痛哭流涕,“我女儿宝怡肯定是失踪了,你们警察得管啊!”
纪云寒回到办公室,将警帽放在桌子上,随手拨了一下短发。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刘旻正在忙,头也没抬随口回答道:“来报失踪的,父母亲戚还有公司同事,都来了。”
纪云寒点点头,也没在意。
大条从座位探出头,试探着:“老大,你心情还好吗?”
语气疑惑,微微皱眉,“嗯?还好,怎么了?”
“咳,这不是,迷J案被蒋旭要走了嘛,老大你在这个案子里花了不少心血呢。”
纪云寒垂下眼睛继续手里的工作,没说话。
倒是刘旻有些生气,啪得一声把案卷一合。
“还说呢,早上孟局一来就把蒋旭叫进办公室,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怎么人再出来这案子就归姓蒋的了呢?咱们办这案子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他这个时候截胡,打的不就是抢功的算盘吗?那孙子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有孟副局做靠山就是不一样。”
纪云寒脸色沉了沉,眼神犀利看向她,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面容严肃,似是提醒似是警告,“别胡说。”
顿了顿,缓了缓语气,“我们也没有实质性进展,谈不上抢功一说。”
他将手里的案卷理了理,递给她,又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他不好惹,别得罪他。”
话音落下,三人都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紧绷压抑。
过了一会,大条轻叹出声,语气惋惜又无奈,“这迷J案落到蒋旭手里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上次他手里的那个坠楼案,明显疑点重重,最后还是意外结案。”
纪云寒显然也想到了那个案子,脸色阴沉,眉头紧皱。
蒋旭此人张扬,喜炫耀、好抢功,警局同事大多都不喜欢他。
当然也不乏有讨好奉承他的。
原因无他,只因人家是他们副局长孟树隆的左膀右臂。
孟树隆早些年在Z市任职,近几年才调任到A市。
孟局很看好蒋旭,谁也不敢当面得罪他,都只敢背后说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案子不寻常、有隐情。
媒体报道铺天盖地,社会议论纷纷,最后蒋旭还是以意外结案了。
这其中怕是水很深。
大条也只能感慨,毕竟领导都没有意见,他一个小兵,又不是办案人,没话语权,没立场,不好说什么,只能做好手里的事。
就是可怜了死者,可怜了家属。
大条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他有点难过。
他当初坚定不移地走这条路,为的就是那一腔热血。
纪云寒的心情也很糟糕。
他何尝不是和大条一样,有着自己的职业信仰和职业坚守。
见过太多肮脏的人心,这社会的黑暗面,他早就看遍了。
低下头,隐去眼里复杂的情绪,浑身散发的低气压骇得大条和刘旻都不再敢搭话。
傍晚,天色渐暗,夜色笼罩了下来。
公寓绝佳的地理位置,隔绝了街道车辆的喧闹和人群的吵嚷,却隔不断繁华都市的霓虹闪烁。
纪云寒站在阳台上,下意识看了眼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