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咔嗒一声把门反锁,“真要做?在这种时候?”
千梧在他身后忽然清冷地一声冷笑,“怎么,你酒后不行?”
江沉气乐了,无声地点点头,一边回头一边扯下了西装外套。
千梧吁一口气又躺回床上,江沉解开皮带走到床边,正要抬手解领口,千梧忽然抬脚蹬在他的衬衫上。
江沉:“?”
“你玩过角色扮演吗?”千梧用极其正经和冷静的声音问。
江沉喉结都顿住了,眼神仿佛见了鬼。
“我在说认真的,这个副本很明显是在跟我们玩角色扮演。”千梧语气逐渐严肃,江沉更加迷惑,就在他快要彻底迷失时,千梧从衣服口袋里揪出一把福袋来,其中有钟离冶之前放在他这的,他手伸进去掏了掏,扯出一副神经从前送给钟离冶备用的金框平光眼镜来。
千梧捏住细细的镜腿往江沉面前一举,“戴上,江律师。要配合神经。”
江沉:“……”
信了你的邪。
他们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灯光明晃晃的房间里,千梧气喘吁吁,终于觉得酒劲彻底下去时,人也已经废在床上了。
“还来吗?”江沉扭着他的手腕问。
千梧咬牙,“滚开。”
“用完人就让人滚。”江沉气笑出声,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在他后脑落下一吻,低声道:“难怪你的那些债主都骂你是无情无义不识抬举的臭画画的。”
房间里空洞只有两个人的喘息,江沉也累了,躺在床上,随手扯下眼镜丢开。镜腿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千梧又哑着嗓子笑,“别摔坏了,江律。”
江沉哼一声,手伸到床底下挣了挣,把东西捞起来丢在床头柜上,长叹一口气。
上学时千梧总喜欢开玩笑叫他江律,尤其在酒醉耳热后,那时没认真咂摸,搞不好这家伙对西装眼镜一直有想法。
仔细说起来,江家出事早,他从来没有做过一秒钟真正的律师。
“喂。”江沉伸手推了推千梧露在被子外的肩膀,看着白皙皮肤上红色的瘀痕。
千梧嗓子哼唧得很哑,“干嘛?叫我喂?”
“你是不是早有所图。”江沉凑近在他耳边低声问。
千梧哼了声没有回答,江沉捉住他的手,“是不是?”
“算是。”千梧终于被他弄得痒,扭过头来低声道:“律师,少帅,这两个职业都很……你懂吧?”
江沉闻言眸光一暗,“那我就不得不问——”
千梧啪一下捂住他的嘴。
“警告。”他一脸警惕,“要是敢问我更喜欢江律还是江少帅,咱俩就完了。”
江沉无奈,轻轻亲了亲他的手心,叹息一声躺回枕头上。
千梧闭眼休息了一会,忽然哑哑地说道:“我最喜欢江沉哥哥。”
他最喜欢的,还是小时候那个主动走过来对他伸出手的小小少年。带他回家,把家慷慨地分给他一半。
身后人似乎被忽然的情话震撼住了,半晌才动了动身子,在他后脑上轻吻。
“明白了,以后一定多让你叫几声。”江沉说。
千梧:“……”
屋子里可怕地寂静了足有十几秒,而后千梧没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骂,“你还是个人?”
走廊外越来越吵,其实在他们做得激烈时就已经很吵了,期间似乎还传来过几声惊天动地的动静,但他们半醉半欲没顾上理会。
房间里的灯还没关,开关远在门口,千梧躺了一会养神,问道:“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