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惦记。
“所以你的刀也有可能跑出去杀人吗?”千梧问。
辅田却摇头,“四把神刀很少出动,所以我们至今仍信奉他们为四把神刀。噢——不过其中有一把确实是杀过人的,但也只有一次,另外三把包括我这把都很安分。”
“是哪把?”江沉立刻问。
辅田想了想,“是那把叫血嗅的。”
没人能听懂血嗅是什么意思。辅田说,“既然来了镇上,一定要拜会神刀。虽然你们作为外来人不会触发本镇的诅咒,但拜一拜神刀总没错,各位要是还不困,就跟我来看看吧。”
“那三把刀在哪?”强子问。
辅田说,“在神社,神社就在这个院子后面,我们走过去无非百十来步。”
听到这个距离,玩家们都松了口气。
毕竟住得离神刀近点,似乎多少能蹭到点庇护,虽然他们本来就不属于猎杀范围。
人群跟着辅田往外走,千梧他们原本是在队伍最后进来的,往出走的时候反而成了前排,辅田就在身前一步。
江沉问道:“你刚说的血嗅杀过一次人,是什么时候?”
“一年多前了吧。”辅田声音平静,“刀杀人,极有可能是本镇中了什么诅咒。四大神刀天生自制力更强,所以轻易不会伤人,估计血嗅那次也是实在没忍住。但两年来四把神刀就出事一次,可以认为它们几乎不会伤人。”
江沉点点头。
院子后的所谓神社其实就是三间并排小祠堂,只是门口石路、屋顶砖瓦都明显更干净了些,应是有人日常勤加清扫。每间小祠堂的门都关着,门口如家家户户一样点着祥和的灯笼,灯笼映着窄窄的三块牌匾。
从左到右,依次是饮梦、蝮蛇、血嗅。
“说好的四大神刀呢。”彭彭斜眼瞟着辅田老头,“这儿就三间祠堂啊,你这po——朴实的木刀好像没有房子住。”
不会是在装大佬骗我们吧。
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老头无非笑笑:“刀都是有主人的,只有暂无主人的刀才会单独供起来。这三把暂时没有主人,所以只能在祠堂里。”
“这样啊。”彭彭恍然大悟,“难怪。”
老头说,“天太晚了,我作为本镇居民在外游荡其实不太安全,就带各位简单看一眼吧,具体调查还请明天再展开。”
王斌点头,“有劳了。”
老头便从最左边开始推门。
第一扇门推开,祠堂正中间的墙上就挂着“饮梦”神刀。千梧一眼看过去愣了愣,那是一把更加修长的刀,近刀尖处微微打着弯,像美人娇俏的臀线。月白的刀鞘华丽秀气,月色下它静静地挂在墙上,如同一位端庄冷静的美人。
“这刀颜值可以啊。”钟离冶忍不住感慨。
江沉看了一会,低声道:“确实不错。”
这四个字已经是指挥官很喜欢的意思了,千梧笑着看他,又多瞅了饮梦两眼。
他一直相信兵器是有灵魂的,在这一刻,他甚至相信兵器有性别。饮梦无疑是个清冷又婀娜的侠女。
“能拔刀出来看看吗?”有人忍不住问。
老头在人堆里看了半天也没看见说话的是谁,只好对着空气回道:“可以,但你们明天来拔吧,大晚上还是不要太冒险。”
他说着小心翼翼关上门,又转身到隔壁那间,推开了门。
“蝮蛇。”
刀如其名。刀鞘是黄铜打造的,比饮梦和老头腰上的都短了一小截,但却十分敦实,一眼便可知其分量。黄铜上还有波光闪闪的鳞片,远远看去果然像极了蛇纹。
“这是个男生。”千梧忍不住低声和江沉咬耳朵。
江沉止不住地勾起嘴角。
老头简单介绍了几句这把刀有多么重,就又转身向旁边最右边的祠堂走去。
彭彭问,“对了,你这把第四神刀叫什么哦?”
老头回答道:“我给它取名叫木胆。”
彭彭看了一眼抠搜搜的木头刀鞘,严肃点头,“刀如其名。”
老头仿佛没有听出被内涵,打了个哈欠,伸手推开第三扇祠堂的门。
然而门开那一瞬,老头连同门口的玩家都愣了愣。
清清白白的月光照在雪白空旷的墙上。
本应架刀的架子空荡荡。
“刀呢?”有人问。
老头半天没说话,千梧看向他,发现他的手在打哆嗦。
“血嗅。”他颤声道,“血嗅今晚要开杀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