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并路后到下巴尖,同样也只是发红。”江沉顿了顿,“或许和这一路的表现有关。看那些红痧上脸的人,好像永远找不回神智了。”
他们说着,不约而同向彭彭看去。
彭彭戴着口罩,但从手到脖子都好端端地,早上什么样此刻还什么样,仿佛不是这个副本的玩家。
千梧无力道:“你的吉路……”
彭彭走过来压低声道:“路上什么都没有,我一路跟着指示牌,也就一个多小时吧就找到了,自己一个人呆了一整天,吃了半袋糕,直到傍晚才等来后面的玩家。”
“……”
江沉沉默片刻,“没有毒雾?”
彭彭犹豫了下,“毒不毒不知道,雾是没有。”
千梧:“有遇到鬼怪吗?或是奇怪的幻象?”
“都没有哦。”彭彭嘀咕道:“噢,但我路上太无聊,拆个没用的路牌做了把武器,给你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墙边靠着的一个榔头样的东西,千梧无言,余光里江沉开始揉鼻梁,指挥官先生眉头紧锁,闭着眼,明显不想看见这个家伙。
彭彭忧伤叹气,“我听钟离冶说了你们的情况,怎么办,我这难度这么低,不会又是零蛋本吧。”
“先想活命吧。”千梧瞥他一眼,“过去看看。”
钟离冶把外套铺在地上,屈樱坐在他的外套上,抵着墙,抱膝瑟缩。
她抖得很厉害,头埋着,千梧靠近了才发现她脚上有伤,像是一脚踩进碎玻璃堆,除了大的划伤外还有无数细碎的伤口,钟离冶一直没顾上招呼,正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
钟离冶的情况和千梧差不多,屈樱则比江沉更重一些,她嘴唇打着哆嗦,似是已经认不清面前的人。
“忍一忍。”钟离冶额头上布满冷汗,“彭彭帮我按她一下。”
“好。”彭彭立刻过去,解释道:“屈樱也有点意识错乱,刚才上药挣扎得厉害,半天都没按住。”
钟离冶手捏着镊子,抬起胳膊在袖子上蹭了蹭脑门的汗,他一回头瞟见江沉被血洇透的肩膀。
“先给她处理,我没事。”江沉摆了下手,“馆里是否确保安全?你们上去看过了吗?”
药棉触碰到伤脚,屈樱挣扎着哭了起来,彭彭死死地抱着她,艰难道:“他俩没顾上,我上去过了。我已经把这个城堡都走了一遍,一楼什么都没有,二楼三楼都是画。没活人也没鬼怪,除了藏画外一片空荡荡,啥也没有,我很确定。”
千梧和江沉都是一愣。
“画?”千梧下意识重复,“什么画?”
江沉皱眉,“画里有诡异的东西吗?”
“别把这个副本想太复杂了,估计就是个单纯的跑毒本。”彭彭叹气,“上面都是很正常的画,我不太懂艺术啊,但看起来铅笔水彩油画都有,有的是插画,还有版画。我挨个挨幅看的,也没画什么诡异的东西,抽象的那些看不懂,但也有些日常的,我看着还觉得挺温馨治愈呢。哦,还标着价,不知道神经里货币怎么换算,要按外面算,贵的要死。”
千梧和江沉同时沉默,他们相视一眼,仿佛印证了对方的猜测。
“上去看看。”江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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