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就那么惊鸿一瞥,记了五年,找了五年,你说你找他干嘛,找出来供着啊?”陈星白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长吁短叹,“我早说过,你就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钟个几把,”傅在桐随手将烟头碾灭,“我当年都没看过他的脸。”
陈星白耸耸肩:“行吧,你高兴就好……怎么不抽了?”
“那小孩儿不喜欢烟味。”
“………………”
午饭也是傅在桐亲自下的厨。
陈星白最近在筹办演唱会,忙里忙外的,排练了很久,接了节目组的约来露个面,纯当来散心了,吃完饭,擦擦嘴就想出去逛逛。
然后就被黑心客栈围堵住了。
陈星白后知后觉不对,护住胸口,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傅在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咬着饭后戒烟棒棒糖,冷笑:“你说呢?”
沈霁配合地翻开小本本,拿出里面的账单,不过他没吭声,转手递给了唐冶。
这是个好镜头,唐冶还刻意退后了两步,想让沈霁好好发挥,收到账单,疑惑地看看他,但也不好问,只能自然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地笑起来:“根据我们详细的计算,老陈你这一顿一共吃了三百九十九元,请先结个账。”
陈星白钱包一痛,不可置信:“一盘土豆鸡块、一盘蒜泥生菜、一盘回锅肉、俩四喜丸子和一份肉饼蒸蛋,还有锅丝瓜汤,就我了解的这边物价,食材费有九十九吗?你们这是家什么黑店?”
傅在桐眉目淡然:“我的出场价是三百。”
“……那剩下的九十九哪来的?”
“老陈,你这话就不对了,除了老傅,我们也有出场费和劳务费啊,”唐冶把账单递给他看,“本来是四百的,我们小鸡一寻思,九九听起来吉利,还给你优惠了一块钱。”
吃了顿午饭,资金就被刮得差不多了,陈星白捂着胸口,接过账单看了看,表情忽然一愣。
账单是傅在桐让沈霁写的,沈霁也没多想,瞎几把写了一通。
见到陈星白表情发愣,他才后知后觉不妙。
他以前写歌时会把手稿拍给陈星白看!
陈星白难道还记得他的字迹?
沈霁小碎步上前,不动声色地将账单拎回来,微笑着一揣:“唐哥,拿给陈前辈看,你也不怕给他撕了。”
陈星白脑中才闪过零星的熟悉感,又想不起具体的东西,账单就这样消失在眼前,没来由有些急,尽量放缓语速,保持在外人前的风度:“我不撕,给我看看,我才能确认你们没讹我啊。”
“哦,那不用看了,”傅在桐的偏心是没原则的,看沈霁不想给他看,果断开口,“我们就是在讹你。”
“……”
痛击完陈星白的钱包,就该带他到处转转了。
项川巴不得能有机会和陈星白相处,拍着胸脯想揽下这活儿。
项川推沈霁掉水里的事已经传开了,陈星白知道得还更多——比如傅在桐堵着项川,逼他也跳了回水。
傅在桐虽然看着脾气大,但其实很少为难人,能让他这么做,看来是很不待见项川。
他对这个后辈的唯一印象也就“蒙面唱将第一名出道”,但以他个人之见,项川当这个第一,有点勉强了。
一秒计较完所有事,陈星白露着依旧和煦的微笑,礼貌拒绝:“哎,你们平时也挺累的,我看老傅很闲,让他陪我吧。”
说完,冲傅在桐使了个眼色。
傅在桐挑了下眉,本来懒得搭理,略微一顿之后,又勉强想起陈星白在华语乐坛的地位,顺手拎起沈霁:“看你老打呵欠,出来醒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