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林知夏冷嘲,“你最近很缺钱吗,有必要逃课去打工?盛朗,我社会经验没你多,但是我也不傻!”
盛朗急得直冒汗,可是酒精让他今天的反应格外迟钝,肚子里有一箩筐的话,嘴巴却直打绊,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林知夏教训起人来却是滔滔不绝:“是啊,校园外的世界很大很精彩,杨景行一看就是有钱又会玩的人,你跟着他见了世面,玩得很开心,对吧?你向往外面的世界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你师兄说你周三没有训练的,这一个多月来你每个周三下午都跑去和杨景行鬼混了?”
“不是鬼混,真的是打工做模特……”
“什么模特还需要喝酒?什么模特整天被老板接送?”林知夏质问,“一开始我还以为你逃课是为了和心眼妹玩,没想到你居然和杨素素他哥搅和在了一起。你不是很抵触杨家人的吗,原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盛朗觉得脑袋实在是太晕了,先是蹲了下来,然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盛朗?”林知夏痛心疾首,“你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撒谎,旷课,喝酒,还和那种男人乱混……”
“那种男人?”盛朗低声笑,“那种男人……”
他猛地抬头大吼:“那种男人怎么啦?”
林知夏被吼得发愣。
“他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是打劫过还是偷了钱?”盛朗满脸通红,脖颈青筋凸起,浑身迸射出逼人的气焰。
林知夏极少见过盛朗这么愤怒的样子,而且这也是盛朗第一次对他发火。
那一股强劲的怒意一贯只对准别人,此刻却朝着自己奔来,冲得林知夏几乎站不稳。
“不就是喜欢男人吗,有没有做坏事,你凭什么看不起他?”盛朗怒喝,碧眸里燃着熊熊烈火,“我告诉你林知夏,没有什么‘心眼妹’,从来都没有。我压根儿就不喜欢女人!我和杨景行一样,都是‘那种男人’,明白吗?”
仿佛有什么东西贯穿了胸膛,林知夏不仅轻轻晃了一下。
四目相接,怒意对着震惊。
挤压太久的心事借着酒劲出了口,各种情绪随之喷涌而出,再也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