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馆临时搭建的一个新闻发布区,盛朗穿着队服,胸前挂着金牌,抱着花束,正和教练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
闪光灯此起彼伏,少年的面孔俊美得就像油画大师的杰作。
作为常年冠军,盛朗已经习惯了被镜头围攻,也能熟练而得体地回答记者的提问。
十七岁的少年,个头却比周围的成年人都要高出一大截,神色沉静,甚至是淡漠的,仿佛早就知道这一枚金牌的归属是自己。
记者们很吃盛朗这一口。所以报道一出来,总爱把他描述成一个年少老成、有大将风范的天才泳将。然后再配一张随便拍拍都漂亮的照片,挂出去引来一大把转发和点赞。
林知夏扶着外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盛朗采访结束。
老人家身体不好,衰老起来就特别快。几年前还能吓得永安小孩儿止夜啼的“狼外婆”,现在缩水了一大截,曾经凌厉的面相也随着新添的皱纹而显得慈祥了很多。
记者终于散去。
“盛朗,盛朗——”远处,前来应援的同学们还举着横幅,满是迫切地喊着。
盛朗朝他们挥了挥手,脚步却没停,朝着走廊对面奔去。
“果真去找林知夏去了。”有女生小声嘀咕。
“这黏糊劲儿……”
林知夏正陪着外婆说话,一道阴影投下。
抬起头,一枚金晃晃的奖牌从天而降,落到自己怀里。
“喏,拿好了。”盛朗说。
林知夏手忙脚乱把这宝贝接住,生怕磕着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