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孙明珠说的,大门上就算不挂红灯笼,也总会装饰点红紫,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南区外就是丰河老桥,对岸就是一大片正在风风火火修建中的新城。
每天日暮时分,下了工的工人们成群结队对地走过老桥,涌进永安南区,钻进各家的小旅馆里。在女人香软的臂弯中,他们廉价的身躯和疲乏的灵魂都能得到短暂的放松。
现在是清晨,整条街的旅馆都没开门,街上只有几只鸟在觅食。
林知夏拿出从奶站借的喇叭,抬头望着盛家的蓝窗户,白皙乖巧的脸上挂着一抹邪气的笑。
盛朗的房间是个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楼梯间。夏天闷热,他又嫌客人们办事时吵得烦,一般都睡在天台上的一个简易棚子下。
这天一早,他正摊着肚皮酣睡着,突然被一道尖锐的警报声给惊得弹跳起来。
南区的居民都对这种酷似警笛的声音特别敏感,走到奈何桥头的人都能被这声音给拉回来。
盛朗最初以为有人犯了事,可紧接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盛朗,盛朗,出来赔钱!打碎奶瓶,出来赔钱!”
盛朗探头朝下望,就见一个陌生的小孩儿正拿着喇叭在大喊。
“盛朗,你打碎奶瓶,别想赖账,有种就出来赔钱!”
盛朗骂了一声,拖鞋也不穿,噔噔地跑下楼,抬着脚丫子就朝那小孩儿脸上踹去。
林知夏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不慌不忙地往后连退三步。
盛朗眼底看到一片碎光,硬生生刹住了。
定睛一看。好家伙!地上铺了一片碎玻璃渣,每一片都闪着锋利的光!
盛朗要不是反应灵敏,脚板心已经被扎成血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