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 江南觉得自己的脑袋是恍惚的——好像她和蒋延洲还在做同桌,中间并没有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至少两人还是好朋友。
江南被蒋延洲带着护着, 两人都没说话。
江南并不知道自己跟着蒋延洲滑了多久,到最后她甚至可以不借蒋延洲的搀扶, 就能自己滑上一小截路了。
最后是季暮雨叫住了她,说她放包里的手机响了。
原本沉默和谐的氛围被打破,江南顿时有几分尴尬起来。
她由着蒋延洲把她带到冰场出入口处, 然后像是觉得蒋延洲的手烫人似的, 慌乱地松开了他, 接过了季暮雨给她递过来的手机。
电话是江成行打来的, 提醒江南回家吃晚饭。
今天这个尴尬的局自然是没有共进晚餐的可能性,所以江南连挣扎都没挣扎,应下她家江总后和许婉柔打了个招呼,便打算领着何问夏离开。
季家两兄妹自然是跟着江南共进退的。
从冰场出来, 江南还在活动被冰刀勒得有些酸痛的双脚,季暮雨就趁着季朝阳去买水的功夫,从背后揽住了江南。
“南哥南哥, 你和蒋延洲怎么回事啊?”季暮雨眼底闪着八卦之光, “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和好的?”
“没和好。”江南撇撇嘴, 别说季暮雨了,她自己都没搞清楚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真没和好啊?”季暮雨笑得意味深长,“那你们的手握得那么紧?”
季暮雨一说,江南下意识就摸了下被蒋延洲牵过的, 好像还隐隐残留着他烫人温度的掌心。
末了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自嘲地笑了笑,“你觉得我和他闹成这样还有可能和好吗?”
明明是反问,却又像在告诉自己答案。
季暮雨垂眸沉思了两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啊。”
她见江南隐隐要发火了,赶紧改口:“南哥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江南这才觉得满意,送给季暮雨一个“以后小心说话”的眼神。
季暮雨对于这种警告早就见怪不怪了,全当没看见,笑着把何问夏也搂过来,“虽然不知道你和延哥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许婉柔那副‘肺都要气炸’的表情,雨哥我实在是太解气。”
江南还是不太能接受许婉柔是这种利用朋友的人。毕竟因为父母的工作关系,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了。
她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许婉柔显然不是季暮雨要吐槽的重点对象。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季朝阳暂时不会回来,这才压低声音凑到江南耳边:“今天肺被气炸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的纯情男孩季朝阳——早知道今天会发生对他来说这么残忍的事,我就不该带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