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心里本来就没有底,这下被季朝阳一拖,吓得整片冰场上都是她的尖叫。周围频频有人回过头来观赏她,但江南已经没工夫注意这些了。
好在季朝阳的技术虽然也勉勉强强,到底没让江南摔下去。
江南拉着季朝阳的外套跟着他溜了几圈后,渐渐也没那么紧张了。
季朝阳有几分得意地挑了下眉,“朝阳哥哥强不强?”
江南自然不可能让季朝阳得意,吐了下舌头,“强个鬼。”
然而这种放松的感觉江南还没体验多久,就以季朝阳的拉肚子彻底终结。偏偏季朝阳着急忙慌地就往冰场外面跑,甚至没有把江南顺手带回冰场边上。
是以季朝阳一走,江南便只能一个人在冰场中间孤立无援地立着。
她甚至不敢放肆呼吸,生怕失去了平衡与冰面来个优雅的接触。
但有些事并不是江南能掌控的。
在她立在冰场中间的不知道第几分钟,一个臭小孩仿佛把她当成了障碍物,不停地绕着她滑来滑去,以炫耀自己的技术。
饶是江南提醒了他几次让开点,熊小孩也充耳不闻。
江南被绕得烦了,打算自己让开点。
只是她刚挪了两步,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往地上摔下去。和冰面接触的一瞬间,江南唯一的念头是幸好自己今天穿得足够厚实。
只是摔倒就算了,这次摔倒就像某种开关,引得那个熊孩子哈哈大笑起来。江南又气又急,但偏偏无可奈何。
她甚至开始考虑在场内脱掉冰刀的可能性了。
她正一鼓作气准备豁出去脱掉冰刀的时候,忽然一直绕着她嘲笑她的熊小孩没了声音。江南下意识抬头去看,就看见一只大手直直地盖在了他的头顶,而蒋延洲面无表情地立在他身边。
蒋延洲并没有看江南,而是看着那个小孩,声音淡淡的:“你再欺负女孩子,我就把你衣服脱了让你躺在冰面上,让大家都来看你笑话。”
幼稚得不能更幼稚的恐吓,江南忍不住笑出声来。
蒋延洲闻声看了她一眼,又拧着小孩的头让他面向江南,“赶紧给这个姐姐道歉。”
虽然刚刚是很生气,但蒋延洲这么郑重其事地让臭小孩向她道歉的时候,江南还是有些许的局促。仿佛自己顿时成了蒋延洲欺负小孩儿的同伙。
但蒋延洲显然认了真,一副“这个小屁孩不道歉我就不松开”的表情。
那小孩大概也看出了蒋延洲的认真,拗不过他,最后极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出来。
等到那小孩哭喊着跑去找妈妈了,刚刚那只钳制住他的手便落在了江南面前。
江南抬眸,就看见蒋延洲微微弯着腰,近距离地注视着她。
见她没动,蒋延洲哼笑了一声,“坐在冰场中间很有意思吗?”
江南一滞,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还是认命地把自己手放在了蒋延洲的掌心里。然后感觉到他一使劲,将她轻轻松松地从地上拉了起来。
站稳之后,江南下意识就想要松开蒋延洲,然而蒋延洲却握紧了她。
感觉到江南的挣扎,蒋延洲低声警告了她一句,“不想再摔一跤就别乱动。”
然后在江南反应过来之前,蒋延洲便带着她在场内滑起来。
江南便只能讷讷地跟着他,过了一会,她忽然听到蒋延洲有几分委屈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混着周围的吵闹,有些听不真切。
“你喜欢季朝阳吗?”
江南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蒋延洲还在等着她回答的表情却又告诉江南她没有听错。
江南不知道蒋延洲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和他作对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回了句“关你屁事”。
谁知蒋延洲却突然笑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几分愉悦,“那就是不喜欢了。”
他微微顿了顿,握着江南的手又紧了一些,“我教你滑冰吧,我技术比季朝阳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