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片刻，仔细琢磨小白龙的异常之处，很快反应过来。他反应这么大，应该认识苏桥，入魔的事恐怕是对方一手主导。

她于是说道：“你被他骗入魔？”

身下刚健有力的白龙骤然一僵，喏喏道：“……我不知道他那么恶劣，居然设计我。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当时我醒来，看住所那么破，济水还消失……”

安如故恍然，白龙气闷，苏桥拱火，导致神灵堕入魔道。

她念着白龙带他东巡的举动，抬起纤白的手腕，像摸小僵尸一样摸他的头，安慰道：“日新月异，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再正常不过。济水复活，已经比其他消失的河流要好得多。”

小白龙从来没有被别人碰过自己的头，刚想制止却听见她说话，怔了怔，任由身上的人抚摸。

他唔了一声，没有反驳：“你说得也对。虽然上古四渎里面我最惨，不过淮水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终只有河伯赚得最多。”

说到黄河之神河伯，他心中被激起几分火气，杀气腾腾：“得跟他打一架，让他瞧瞧我济水可不是好惹的。”

安如故：“黄河没有消失，就在那里，你可以去找他。”

小白龙身上的杀气顿时消散不少，蔫头耷脑，压低声音说道：“我现在这么短，还没恢复全盛时期，怎么打？”

渤海龙王也是一样，他现在这么弱，不好意思去要个说法。

安如故讶异地问：“我一直以为你就这么大。”

小白龙见她看轻自己，有些不满，飞快地向水面上冲，展现自己澎湃的力量：“我的原型遮天蔽日，现在的样子还没有我指甲盖大。”

很快，他冲出水面，腾云驾雾，搅动空中云朵，升而飞腾于宇宙之间。

他有点得意地说：“虽然能力大打折扣，那还可以吧？你们人不是很希望飞吗，是不是很开心？”

云雾扑面而来，安如故抬手遮住脸，雾气从指缝中穿过，沾湿手掌：“……确实挺新奇的。”

如果是别人，恐怕会吓昏。

“你要去哪？我送你。”

“出云观。”

他们穿行于云中，与云雾、小鸟和飞机擦肩而过。

不多时，来到南城郊外出云观。

小白龙畅快地打了好几圈滚，这才依依不舍地落在地上，将她放下来。

安如故微垂眼帘，若有所思。

算了算时间，坐龙比坐飞机还快，而且还是水陆两栖。

...............

祖国的另一边

“首领，糟了。”祝修声音中充满恐慌：“京城核心基地刚刚被捣毁，那些实验人员和管理人员全部被带走。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当然还有一些成员没被找到，不过全是不成器的散兵游勇，上不了台面。

幽都名存实亡，已经彻底解体。

苏桥看着面前的棋盘，右手捏着温润的旗子，语气波澜不惊：“怎么找到的？”

祝修非常气愤：“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据说是天上跑来的星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凭什么神在帮他们，却不帮我们？”

苏桥好整以暇地说：“谁说我们这里没有？卫城的那个难道不是吗？”

祝修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扯出笑容：“……原来那龙神向您效忠。”

“效忠倒是谈不上，只是谈得比较好罢了。”他轻轻将白色棋子放在棋盘上，将被围住的黑色旗子收起来。

祝修声音里满是期待：“那我们该怎么办？是要借龙神主动出击吗？有龙神相助，那两个神未必是对手，特管局的人会全部折在那里。”

他语气慵懒：“不用，静候佳音。”

那条龙几乎坠入魔道，不可能再清醒过来，水淹卫城的事情已经成了。

他话音刚落，茶室墙壁上的电视突然传来男子亢奋的声音：“大家好，我们现在在东城港口，东城居民围在这里，期待济水入海。”

“济水入海肉眼可见会为东城带来巨大收益，几乎每个东城人都欢迎它的到来。”

苏桥：“？”

他猛地扭过头去，便看见画面中，河水掀起滔天巨浪，有数层楼那么高，朝着大海奔腾而去，炸起无数水珠。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