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飞机,封白的位置被刻意买在最靠近末端的地方,起飞时气压明显,震得耳膜生疼,他提前吃了相对的药,此时还算好受些,倒是身边的保镖伸手推了推他,“你流鼻血了。”
“……嗯。”封白摘下眼镜,用纸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起飞过程中洗手间是关闭状态,他没法用,只好取出事先准备的清凉湿巾敷在额头和后颈。
等过了一会儿,血止住了,飞机也逐渐平稳,他将用过的东西丢进座椅后面的环保袋里,准备继续休息的时候,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来,整依次分发水和饮料。
封白的作为最靠近走道,等轮到他们这边的时候,突然有人硬是要从旁边挤着要去洗手间,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她的手挥过半空,将整杯咖啡洒在了封白身上,滚烫的液体渗透布料,后者面无表情的垂下头,用围巾擦拭着湿掉的地方,一语不发。
倒是空姐不停地道歉,还说可以帮他用吹风机弄干,封白淡淡看她一眼,突然就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狭长地眼睛弯起,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一杯水,谢谢。”他顿了顿,又补充,“凉的。”
喝完了水,封白将空掉的塑料杯摆在小餐桌上,插上耳机打算继续休息,保镖见他这副淡定的样子,有些佩服的叹了口气,“刚才那个撞人的似乎是那女人的姐妹……”
“嗯。”
“你也真是能忍,那女人自打进了门后就变着花样折磨你,也不见你生过气……”保镖碰了碰他,“喂,难不成你真跟我们少爷有一腿?”
封白没理会他,动了动手指,将音乐的音量调的更大了些。
下飞机后,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专车来到景点附近,封白有些晕车,便顺手将行李交给了导游,一个人慢吞吞地跟在队伍地末端。他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眯起眼,眺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峰,轻轻抽了口气。
周蔓说是要爬山,实际上她怀有身孕,不适合做激烈运动,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缆车,所以也不存在体能消耗过大的可能性,毕竟她肚子里那个种是她目前最好的依靠——哪怕,那是个杂种。
何况封白不觉得那个女人有胆子借此杀掉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些小儿科的把戏,幼稚到封白都懒得还手,只是在心里头暗暗记下一笔。
终于到了酒店,封白和保镖小刘分在一个房间,进了屋他放下行李倒头就睡,小刘叫他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封白昏昏沉沉地醒来,出发前他连续吃了几天抗高原反应地药,但似乎没什么效用,用凉水抹了把脸,还是觉得头晕。
这个景点在晚上没什么看头,也就是吃吃野味,然后在山脚的度假村里闲逛,周蔓带着姐妹去酒吧了,封白没办法缺席,只得跟着过去。
耳边音乐喧闹刺耳,封白面无表情地带上耳塞,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窝着。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此时深深低着头,微长地碎发垂下,像是要与阴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