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白想着,抱着猫,挨着狗,专心致志的玩他的俄罗斯方块。
到了午夜,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地板都有些颤动。布莱克汪汪叫了两声,捂着耳朵靠在主人身边,就连公爵都竖起了毛,安抚了好久才肯消停。封白将两只宠物塞回窝里,回到卧室,从床头柜中翻出耳塞和眼罩,早早就睡了。
今天他没有吃药。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一晚,第二天封白一睁眼,就觉得身上一重——带着耳塞的他难得没听见开门的声音,萧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坐在床边,一双挂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哑的不成样子的嗓音颤抖着说了声对不起。
封白眨了眨眼睛,在最短时间内让大脑恢复清醒:“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
他既没有傻兮兮的问你为什么回来,更不会因此感激的痛哭流涕,他只会用一种理智到冷酷的语气告诉你,你不需要这么做。
萧厉却因此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从没想过封白的童年会这般血腥,更无法想象对方是怎么撑过这些年……被鲜血渗透的浴室,自杀在眼前的父母,他的白哥孤独了这么多年,强大了这么多年……只是因为他无人依靠,如果从前的自己再关心他一点点,不是一昧的索取,会不会有所改变?
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萧厉难过的想,如今的他却只能埋首在封白的肩上,无声的恸哭,他是第一次发现他从小依靠的肩膀是这么单薄;心疼夹杂着悔意翻滚而上,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憋闷的无法呼吸。
封白扳正了发小的下巴,替他擦了擦脸。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萧厉的泪水对他来说有些太不值钱,所以封白冷静的,甚至是麻木的安慰了几句,却被对方猛然吻住。那人的口中还带有眼泪的咸味,久而久之却又多了分苦涩,封白一动不动的由他吞吃般的吻着,后来却逐渐化作小狗似的舔弄,一点点从里到外,温柔的近乎怜爱。
封白仰着头,他看见萧厉哭肿了的双眼,以及眼底暗红色的血丝。他知道对方一夜没睡,买了机票直奔回来只为安慰自己,哪怕他的亲人刚刚去世……
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悸动,那是封白十几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情愫……会是爱吗?
封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抱紧了身上的青年,回以温柔的吻。
除了这个,他没有办法给予更多了。
萧厉一晚上没吃东西,此时饿的腿脚发软,在封白做饭的当口已经风卷残云的干掉了三四包薯片,布莱克贴在主人腿边摇着尾巴,边上趴着懒洋洋的公爵,甚至人性化的打了个哈欠。
封白多煮了两枚鸡蛋,剥了壳,让萧厉贴在眼睛上,能稍微舒服些。
一顿饭吃完,大少爷抢着要去洗碗,封白拦不住他,只得走进卧室,替人布置床单。鸡血这种东西是有时限的,萧厉折腾了大半天,也该是困了,有什么事情睡一觉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