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光裸修长的手胡乱地抓住了他的小臂,宋翊转身,看到傅行简迷迷糊糊中眼睛睁开一条缝,问他,“唔……去哪儿?一起睡吧。”
宋翊嘴角翘了翘,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声音温柔,“我去关一下灯。”
“哦。”
傅行简松开他,往后一仰,重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嘴唇一张一合,“快点啊。”
“嗯。”
宋翊点了点头,出去,把窗户都关好,又关了灯,才进了卧室。
夜宵是不必做了,傅行简看样子很困了,他也不怎么饿。
轻轻地走进卧室,大床上,酣睡的青年只露出头,头发被他睡得有些凌乱,头顶还有一两搓头发翘了起来。宋翊是完美主义者,忍不住伸手要去把他那翘起来的头发压回去,压了几次,却都刚刚抬起来手,那搓头发又翘起来了,弄得他眉头紧皱,只能在傅行简身边躺下了。
他还未曾碰过傅行简的头发,只有在为他洗澡的时候才摸到过,那时候打了发胶,硬硬地,不像现在这样软,像是初生的小鸡崽身上的毛发,软而蓬松。
真是一点都不像他这个人了。
宋翊侧着身,支起一条胳臂,看着他酣睡时的样子,本来只想看一眼,却不觉看了许久,眼眸中的笑意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将要溢出来了。看着看着,便想起他行李箱里那些密封着的画,他想着,改日有时间的时候合该也要给傅行简画一张的。
就画他睡着的样子,挺直的鼻、斜飞如鬓的眉、还有薄薄的唇,是淡而嫣红的,一点唇珠凸起,微微地翘着,像是要让人张口含进去,轻轻***,最后,还要添上那一撮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翘着的发……
想着想着,却又想起来今日那个塞给他纸条的傅行简的那个弟弟。
他说,他叫柯安。
这个名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至少,在他童年时是浓墨重彩的一笔,难以割舍。
那时候,他记得自己才六七岁,不到上学的年纪,不知道怎么地就和家里的佣人走丢了,自己在路边逛。虽然看不到熟悉的人,却不知那时怎么那么沉着的,一点不慌乱,只是漫无目的地继续找着。
直到,一群比他高的小孩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