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很清楚,陈砚身边只要没有他,大概就会过得不错。
隔壁的房子终日不会再发出丝毫的响动。其实陈砚在的时候也很少有动静,这家伙太懒了,除了上班不怎么出门。
也没有人回再造访这一层楼了,他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以前稍微热闹一点就是季漪或者简乐来的时候。
湛柯突然想,要不要告诉季漪一声。
但想了想,陈砚要走,怎么会不告诉季漪呢。
他又突然想,要不要去陈砚公司问一问,说不定没有离职,只是搬家了。
他开始想一出是一出,当即就给李诚打了个电话,后者说陈砚是昨天办好的离职手续,还问他有没有人能介绍,这边职位空缺人不好找。
湛柯哪还有心思想这些,道完谢应付了两句就挂了。
湛柯站在门口,像往常一般靠在
墙边,盯着电梯发呆。
他脑子里很乱,会想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然后再自己否认自己。
陈砚会不会只是搬家而已。
会不会只是换了个工作而已。
也许只是去旅游了,很快就会回来。
不会了。
陈砚什么都告诉他了。
说爱他,但就是因为爱才痛苦。
他不该期待这些的。
这对于陈砚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他不该这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的。
湛柯终于说服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了。
但还是在楼道等了一晚上。
行李箱就放在旁边,站久了站不住索性就席地而坐。
眼睛就一直看着电梯。
但那电梯一整晚都没到过这一层来。
陈砚更没有出现。
一切都如常,没有奇迹发生。
天亮起来,湛柯才站起身,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将行李箱拖进去放下。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该去买菜了,还是去菜市场买比较好,但是大爷大妈起的很早,他也得去早一点才能买到农民自家种的新鲜菜。
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走路没注意撞到了一个同样心情不太好的人,他先道歉,对方不饶,脏话层出地指着他骂了好半天。
湛柯没忍住,上去就是一拳。
那人想还手,没打中,气急了就扑上来。
湛柯不是不会打架,只是打的少,大概因为不用自小为生计操心。
刚巧今天心情实在不怎么样,下手就重了点。
不过最后还是没打爽,因为被路人拉开了。
那人一边擦鼻血一边说:“操.你.妈.的,看着人模狗样的下手真他妈的黑!”
下手黑?
那就是陈砚传染的。
湛柯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给那人认认真真地道了个歉。
在他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时候,又转身走了。
他赶时间。
要买菜的。
今天实在不怎么顺心。
早上可能有点犯低血糖,菜摊跟前挤,他踉跄了一下撞到了一个大妈。
大妈人挺好的,问他小伙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又道歉,然后说没事。
大妈是个热心肠,追着他劝了半天,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表示听到了。只是习惯性冷漠,大妈觉得他没放心上,小声说:“这
孩子怎么这样,我还不是为你好,现在这身体真的是本钱,我那儿子身体就不行,现在一天累的,回家就睡觉。”
湛柯知道她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