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死了吧。
肯定委屈死了。
陈砚自嘲地笑,不知道自己这种以自虐来换取心理平衡的状态还会持续多久。
他的确是出来喝酒的。
杨戚失恋了。
陈砚下午收到微信的时候也没顾得上惊讶,脑子被简乐的事情填满了,应付着答应了。
坐在车上时陈砚才后知后觉。
品味失恋这个词,尤其是当它和杨戚这个名字连在一起的时候。
啧。
品不出来。
闻所未闻。
其他兄弟都忙着工作,杨戚也没好意思把人叫出来。中午也就是憋不住了想跟陈砚这个“大闲人”唠唠嗑,没想到开了个头陈砚就直接答应下来了。
陈砚去的时候杨戚已经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得晕晕
乎乎了。
一看到他就特别大声地喊了一嗓子:“诶陈砚!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嗝,我都快喝完了。”
酒吧今天人不算太多,但他这一嗓子还是招得不少人往陈砚身上看。
陈砚脸一黑,加快了步子。
“来来来,给你倒好了,放了好久了,喝!”杨戚端着酒杯的手颤颤巍巍。
陈砚接过,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杨戚摇头,“你这……一点诚意都没有。”
陈砚耐着性子陪醉鬼聊天,“怎么才算有诚意?”
杨戚抬头想了想,“嗯……”
想了很久,似乎都已经记不得自己在想什么了,于是脑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那女的他妈的居然跑了。”
说到重点了。
陈砚知道今天来就是陪他发泄这茬儿。
“哪个女的?”陈砚语气不带一点好奇地问。
“就那个,跟了我好几年的那个。”杨戚一起提这人脸色都变了,固执地不肯说名字。
陈砚点点头,“你身边还有跟了几年的?”一般不出三个月准得换。
杨戚皱了皱鼻子,“有啊。”
陈砚顺着问:“有吗?”
杨戚泄了气,“好吧不算几年,中间断过,玩腻了就换了。但是前几个月又遇到她了。”
陈砚长长地“哦”了一声,“跑了?”
杨戚嗓音沙哑,有些呆滞,“跑了。”
“跑哪儿了?”陈砚开始扯些没用的问题。
“跑哪儿了我咋知道,反正不知道跟谁跑了,妈的,老子他妈一觉起来她东西都搬走了。”
陈砚挑了一下眉,“领回家了?”
杨戚“切”了一声,“领个屁,不领个门当户对的回去我妈一准儿把我掐死。”
陈砚不说话了。
按理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杨戚这类人。
准确来说是一切有湛柯影子的人。
“你玩人家感情,还不许人家走?”陈砚笑了,“你什么逻辑?脑子缺血?”
杨戚愣了一下,“你他妈说我脑子缺血?她才脑子缺血,她脑子还缺电,操,给爷气的。”
陈砚啧啧两声,那一句“活该”堵在嗓子眼。
“嗯,失恋了。”陈砚淡然地总结。
杨戚反应特别大,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扬高了一个度,“放屁!”
“老子他妈
失屁啊,那算个屁的恋,谁他妈脑子缺血了跟她恋,没良心的东西。”
陈砚听他越骂越难听,看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所以人在后悔的时候是这种状态的吗?
陈砚想。
那当初他走了,湛柯有这样骂过他吗。
也许有,但他想象不出湛柯这种高中时就一副中年做派的人会怎么疯。
也许没有,他走不走对当时的湛柯来说也许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