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假想太过美好,仿佛一句话就能将人从现实的痛苦重剥离,就能让他有洒脱自在的青春,就能还给他十一年来的全部时光。
可他没有。
湛柯并没有答应,他们之间也的的确确在彼此消磨纠缠。
陈砚不说话,湛柯不敢说。
两人之间又是一次漫长的沉默。
湛柯收不到陈砚的任何回答。
陈砚松口的几率随时间而稳步降低,钟表上的秒针每一次的转动都在他心口研磨。
他小心翼翼地偷偷在陈砚脸上望了望,没有从表情上看到一丝一毫地动容。
湛柯眼前一黑,绝望感铺天盖地,压得他窒息。
简乐一路上都在担心陈砚会和那个男人打起来,从一头冲进电梯时就开始琢磨要不要给季漪打个电话。
又怕是自己多虑。
纠结了好半天,直到上了车,一拍大腿觉得还是不对劲,还是该打个电话。
于是匆匆忙忙地给季漪打过去。
电话响到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简乐听到对面一阵混乱,他没敢出声。
他能清楚地听到对面的吵嚷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臭-婊-子谁给你的脸管我家的事儿?你他妈算老几?我说给钱,就他妈利利索索把钱拿出来,不然今儿我就让你交代在这儿!”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听就是老烟枪,嗓子都快抽废了的那种。
然后是季漪的声音,“我他妈给你脸了?个赌鬼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拿你妈治病钱赌博,真棒。我他妈还就不给怎么着吧你说!来来来你打,你今天不把我打死你就不姓杨!老娘以后还让你过安稳日子我就不姓季!快快快来打我!我他妈等急了你咋还不动手啊!”
简乐:“……”
“操!臭-婊-子!死同性恋!你他妈少激我,别以为就你一个人读过书就你一个人懂点法,少他妈在老子跟前装,你他妈把钱拿出来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动你。”男人暴跳如雷,“再给老子多管闲事,我让你后半辈子都过不安生。”
“诶我还就不给,你快点,快点来把我打死,”季漪一字一顿的挑衅,“听不懂人话?”
“吵什么呢?病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