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陈砚用力向他砸过来的,非常准,每一个字都砸在心窝子上,他疼的忍不住皱起了脸。
他积攒了十三天的勇气,被陈砚几句话轻易的打散了,紧接着就像烟尘那样散去,渐渐消失。
想逃。
可眼前的是陈砚。
想捂住耳朵。
可说话的人是陈砚。
是陈砚,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连退后一步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逃避。
他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将衣角攥在手心,望向陈砚的眼中迷茫与哀痛交杂。
陈砚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几秒后,陈砚抬手指向门说:“不愿意就滚。”声音听着不如刚才清淡,带着不明显的沙哑与低沉。
湛柯的第一反应是——他生气了。
他顾不上在意陈砚说的是什么,像是对那个刺耳的“滚”也毫不在乎。
他只是走过去单膝蹲在陈砚腿边,捏了捏陈砚垂落在沙发上的手。
“我愿意。”
这句誓词属于婚礼。
但让陈砚感受到这一点的并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湛柯说这三个字是庄重又平稳的语调。
就像千千万万站在婚姻的殿堂上身着西装的男士一样。
庄严肃穆。
但却顾不上提起任何情绪。
陈砚只是感到悲哀。
他依然会细心的剖析湛柯的一切。
从前的他也总是这样的,试图从细节里抠出湛柯爱他的证据。
然后自己哄着自己,一哄就这么多年。
陈砚想开口,突然觉得嗓子干涩到刺痛,每发出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湛柯见他没反应,在心里安慰自己陈砚也许在发呆,也许他只是没听清。
于是他垂眸轻声说:“我愿意。我不在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