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100分也没人夸我。”
“考100分太累了。”
“考清华太累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层次。”
“我是个垃圾,所以我爸妈把我扔了,我早就知道我是个垃圾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天生就不优秀。”
“……”
陈砚想到一句说一句,说到觉得好笑地地方就会自己莫名其妙地笑两声。
然后继续说下去。
湛柯车速越压越慢,与来时截然不同。
总有车跟在他后面摁喇叭。
总有车从左边超过去。
但他还是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虽然陈砚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扎进心脏的时候,疼痛的感觉无孔不入。
但他只觉得真实。
陈砚还在的那种真实。
“没有人天生优秀。”湛柯说。
“但我天生就是垃圾。”陈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湛柯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迷迷糊糊的已经闭上了眼睛,又一次改了道。
带他回家。
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陈砚醒了。
晕乎乎的喊了一声“冷”。
湛柯把外套脱了下来给他裹上,将他的重量都附加在自己身上,往电梯口走去。
“湛柯。”在电梯里,陈砚微微睁开眼睛,小声叫了他的名字。
湛柯赶忙应答,“在呢。”
陈砚往他怀里缩了缩,“你为什么要回来。”
没头没脑的问题,湛柯却听懂了。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你不该回来的。”陈砚说,“我很麻烦。”
“叮——”电梯到了。
湛柯把他扶进门,反手将门带上后,直接将陈砚抱了起来。
走到卧室,放在床上。
“不麻烦。”他一边给陈砚脱鞋脱衣服一边说。
陈砚撇撇嘴,“骗人。”
一挨到床,他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清醒的看到湛柯小心翼翼地给他脱掉外套解掉领带,脱掉鞋袜,然后去倒了杯水给他。
还问他,“烫吗?”
“烫。”其实一点都不烫,温度很合适。
湛柯伸手把杯子接过去试了试温度,“喝太凉的会不会不舒服?”
湛柯这么认真,陈砚就觉得自己小小的任性变得索然无味。
他瘫在床上双臂张开,盯着天花板。
清醒了。
“你刚
才在外面为什么不抱我?”
湛柯刚要转身去换一杯,就听到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承认自己即使心里一点鬼都没有,还是慌了一下。
“怕你不高兴。”
陈砚笑了一声,“放屁。”
湛柯愣在原地不说话了,他知道陈砚不相信他,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像烧红的铁上淋一盆冰水。
“你嫌同性恋丢人。”陈砚说。
这句话像个引信一样,两人之间分开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幼稚可笑的轻视。
他为自己可笑的想法后悔了这么多年。
可还是会被误解。
是他咎由自取。
但他还是难受的想哭。
“我没有。”
杯子里的水洒了少许。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和你牵手、拥抱、接吻,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我可以像以前你对我那样对你,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有很多,我知道你不信,你可以随便试我,只要你愿意。”
“你可以不可以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