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还是害了她儿子的人,若不是还记得这是江家人,不好随意处置的,时夫人真恨不得把人丢出去冻死得了。
算着时间,再过半个时辰江别余就要挂掉了。
可能是冻死的,也可能是失血过多,更可能是饿死。
毕竟原剧情里,在被当做一个使唤人叫上船之前,江别余正因为江立业的故意找茬,硬生生关起来饿了三天。
他跟时夫人要求“娘亲,你叫人把他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时夫人对这个“害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很厌恶排斥,哄着儿子道
“乖清哥儿,他一身血污的,再把你这屋里弄脏了,再说了,娘之前看了几眼,他虽受了伤,却生的人高马大,若是突然发作起来,伤到你怎么办。”
时夫人是应该有这个担忧的,她生的娇小,瞧见那种身形高大的人,心底就会有些怯意。
再加上时清随了她,个子虽然只比同龄人矮了一点点,骨架却纤细的很,看着也十分娇小,惹得时夫人总是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儿子还是那个小孩子,要人时时刻刻护着。
她提议着“要么这样,你要问他什么,派个人去问,问好了,再叫人回来传话,如何?”
时清就假装自己没听出她这是哄孩子的语气,伸出手,拉着她的袖口,软下声音撒着娇
“这些话不好让人知晓的,娘亲你把人提来吧,多叫几个小厮押着便好了。”
虽知道他一向是惯会哄人的,时夫人到底还是抵御不住儿子这副软软乎乎的模样,应了他,叫人将江别余提进来。
江别余很快就被小厮带了进来。
他们也都知道这就是害的自家少爷落水的罪魁祸首,下手也就没轻没重的,说是带进来,不如说是直接丢了进来。
任凭江别余身子再怎么高大,被扔在地上的时候,因为身上的一身血污,看着也可怜的很。
时清不顾时夫人伸出来想拦住自己的手,执拗的掀开被褥下了地。
他脚上没穿袜子,白生生的脚丫落在地上,因为地上铺着柔软的厚厚毯子,屋内又生着壁炉,倒是没觉出冷。
可屋里却因为他这个举动很快忙活了起来。
时夫人一叠声的命令着;“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敢把窗子关了,再吹着清哥儿。”
又有丫头赶忙的拿了暖和披风来,披到了时清身上,还有丫头从被褥里拿了小巧精致的手炉,小心递到了他手中。
于是等到时清走到江别余面前蹲下身时,便是身上披着暖和披风,手拿着精致手炉,被伺候的好好的,一点冷风寒气都受不到的模样。
身后还有丫头跟着,手捧着特地从江南买来的软绵白色长袜,软声求着
“清哥儿,穿上吧,莫要让脚受了寒气。”
“不穿。”
时清拒绝的很干脆,挥挥手让她下去,丫头脸上显出担心来,但到底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咬咬唇,又小心退下。
这一连串的事,足以看出他在时家的地位。
与众星捧月的时清相比,虽被丢到地上,却不肯脸趴着,只用手艰难撑着的将别离看起来就更加凄惨了。
他脸上又是血污,又是苍白,后背衣物因为被鞭打而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狰狞交错,甚至还在冒着血,从时清这个角度,因为他低着头,是看不见他的脸的。
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爷抱着手炉,伸出白生生的jio,嫌弃的轻轻推了推江别余还算干净的手背。
“抬起头。”
江别余没有反抗,也没有躲开,而是沉默的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一露出来,在旁边的几个小丫头就露出了一声惊呼。